沈夭很明確的感覺到,莫玉兒沒有說謊。正是如此,讓一向臉皮厚的沈夭愣是感覺到不好意思,微微垂眼道:“我心思並不純淨。”
“妹妹心思於我而言便是純淨,至於其他,妹妹無需多想。”莫玉兒依舊含笑,因沈夭垂眼,錯過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妹妹好生休息吧。”
莫玉兒離開之後,沈夭站在房中看著桌上放著的白玉瓶許久。玉瓶上還刻著一支栩栩如生的白蓮花,不由咋舌,這莫玉兒是有多喜歡白蓮花啊?又暗想,這也不怪莫玉兒,都是小說的設定不是?那寫小說的作者肯定是個直男癌晚期,病入膏肓無可救藥的那種。
沈夭手指輕彈,一顆綠豆大小的火豆子直直朝玉瓶飛去,“啵”的一聲,打開了瓶蓋,一股濃鬱的藥香瞬間充滿整個房間,伸手隔空一抓玉瓶便飛到手中。小小玉瓶之內,放著一顆淡綠色的藥丸,竟是一顆極品清心丹。
丹藥沈夭不缺,可極品,目前她還不曾見過。聽聞築基成功之後,獎勵之中會有一顆極品丹藥。由此可見,極品丹藥之珍貴。
唉!
頭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原是這種感覺。
重新將玉瓶封好,放入儲物袋內。沈夭這才斜斜的坐在凳子上,暗暗分析:首先,我並沒有看那部小說的內容,具體情況不得而知;其次,我隻靠從前看小說的經驗來斷定自己的身份,有些偏頗;第三,現如今我性格已然改變,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誠如莫玉兒方才所言,想來如今,便不會交惡,再者,若叫我去討好主角,我做不出,但如今主角主動結交,沒理由拒絕吧?最後,興許是莫玉兒與莫玦長得太相似了,又興許是她身上的光環太過強大了,拋去她女主的身份,我對她委實談不上厭惡。雖對她滿口妹妹的叫法有些肉麻,再之後對她收服各色美男的做法不敢苟同,可這到底是她自己的事,與旁人無關。
如此一番思量,沈夭長歎一口氣,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一切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是紙老虎。
目前所需要做的,便是努力提高自身修為,若真到那時,亦擁有反抗的能力。如此,倒也無需慌張了。
至此,沈夭才真正恢複如初。
而黃金苑內,昨天沈夭等人休息之後,還來了一行人。這行人三男三女,其中一名叫沈雅的少女,還測了靈根。此時,正聊到這個話題。
“怎地現在便能測靈根?”沈梨有些不解,在她的認知之中,未滿12歲,是不能測靈根的,不然主家也不會特意等到大家將滿12歲時來測靈根。
“靈根與生俱來,自然隨時都能測。”沈雅言語之中有些倨傲,這其中,便屬她的家世最好,又已確定了身懷靈根,小小年紀自是喜不自勝,情難自禁,“之所以有滿12歲方能測靈根的傳聞,一則是因為12歲時靈根方才圓滿;二則便是因為那測靈根之物十分罕見;久而久之,便有此傳聞了。”
“原來如此。”沈梨點頭,暗道,若她家中也有能測靈根之物,豈非現在就不必如此擔驚受怕了?
“不知沈雅姑娘是何種靈根?”沈卓聽了亦十分感興趣。
“哼!真是不懂禮貌,這也是你能隨便問的?”說話之人是沈雅的擁護者,名喚沈思思。
沈卓被嗬斥得一愣,旋即立刻拱手道:“抱歉,是我唐突了。”這家夥性子活潑,但先前也裝過一段時間的沉穩高深,這會兒倒也算是信手拈來。
“無妨。”沈雅見狀,便也不好意思咄咄逼人,“我家中之物是家父在一處秘境中意外所得,身具靈根者觸摸之,便能發光;但卻無法分辨靈根具體屬性。”
原來如此。
沈拓道:“便是如此,也是難得的寶貝了。”
“是啊是啊,尋常人家可沒有呢。”沈梨也附和。
聽了這話,沈雅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
“方才我便想問了,護送你們來的先生,是有兩人嗎?”說話的是個少年,名喚沈棏。
他之所以有此疑問,是因為這黃金苑中,房內若有人居住,房外旁的牌子便會發微弱的亮光。此時除了護送他們前來的先生,其餘人都聚在院中,但一般所見都是一人,而對麵還有兩個房間顯示有人,所以他才有此疑問。
顯然,那其中的一個房間裏,沈夭還睡得正香。
“並非如此。”沈拓含笑道,“那是我們的另外一位同伴。她身體虛弱,昨天又受了些許風寒,故而在房內休息,想必、要過會兒才能起床。”
他這話一說完,沈梨和沈卓二人忙不迭的點頭,暗暗對他投去佩服的目光。皆慶幸千裏的反映快,不然他們都不知該如何回答了。至於沈笙,隻是坐在一旁,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陰鬱。
“原來如此。”沈棏點頭道,“若是病情嚴重,還是得告訴先生,找人來看看才是。”
聽聞此言,沈拓點頭。
之後便又換了話題,從主家之事聊到了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都是初次遠行的少年人,聊起來也都頗為興奮,竟也一直聊到了巳時。這會兒太陽已然高高掛起,院中霧氣早已消散,微風讓話題快聊完的少年人們有些昏沉。
睡到自然醒的沈夭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床頂,摸了摸依舊毫無隻覺的肚子,不由想,不吃不喝也能活著,一天的時間好似忽的就被拉長了許多。她翻了個身,動作極慢,之後目光便盯著房門。屋外細細傳來少年、少女們的笑聲,卻並不令人覺得吵鬧。
盯著房門看了一會兒,沈夭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坐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發出一聲喟歎。接著又是呆坐半響才抬腳下床,穿戴整齊之後慢吞吞的洗漱。這裏靠近窗口,離院內更近一些。
隻聽一少年道:“現下約是巳時了,你們的那位同伴還未醒來,莫不是身體不適?”
這顯然是在說她,沈夭心想。能說出這個理由的,估計也隻有千裏了,他雖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可心眼兒卻不少。而且偏偏他極具欺騙性,基本上從他口中說出的話,普通人是不會去懷疑他的。這估摸就是小說裏提到過的腹黑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沈夭的天馬行空。
估計是聽了方才那位少年的話,來叫她起床的沈梨。
“小夭,你快起……”本來是想粗暴叫沈夭起床的,可想到這會兒沈夭身體不好,便又換了口吻,“你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