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玉牌之後該怎麼做呢?

二人看向沈夭。

沈夭也不在意,觀四周,除院門處外,一排便有三間獨立的石屋,如此算來,院中便有九間石屋。就近原則,沈夭選了一間離她最近的石屋走去。走到門口之時,卻忽的憑空出現一行字,上書:將玉牌置入牌槽中。

石屋旁有一個方正的凹陷處,沈夭將玉牌放入,隻感一陣微風拂麵,再回神時,玉牌已然回到她的手中,而那牌槽處,留下了一個淺淡的虛影。

推門而入,屋內布置全部都是石頭製成,方方正正,無一絲人氣。但這些沈夭都隻是匆匆一瞥便沒再理會,她的注意力都被那嵌在石牆之內清晰度與前世一樣的鏡子給吸引去了。愣愣走近,鏡中人也是一副愣頭愣腦的模樣,與她那張絕世容顏實在不搭。眨了眨眼便收回了目光,手在石桌上劃過,光滑的觸感幾乎讓人忽略它的材質。

石床上除了被褥,還放了一套天青色的衣服。剛伸手要去拿衣服,便又憑空出現了一行字,上書:換上弟子服後將玉牌貼在眉間印堂處。看完之後字消失不見。

沈夭又看了看四周,發現竟無洗浴的地方,有些難受。要知道身上出了點汗,叫她這會兒換上新衣……嗯?沈夭動了動身體,發現渾身上下竟無一處黏膩之感,再想到方才門口處的拂麵微風,頓時明白了。也是她被這一番玄而又玄的手段弄得有些心神激蕩,竟連身上如此明顯的變化都不曾注意。

不再糾結,連忙將弟子服換上,這衣服顯然是為她量身定製的,周身無一處不妥貼。她穿好衣服站到鏡子前,忽的就領略了這麵鏡子放在石室中的意義。絕非是因為她們是女孩,所以貼心的放了一麵全身鏡在這裏,而僅僅隻是為了讓他們“正衣冠”!

不過不管怎樣,這都是好事。

沈夭對著鏡子甩了甩衣袖,長袖翩飛,笑了一笑,她又如此甩了幾下,最終卻又放下了。到底還是沒有那些修士的風度,反而平添了幾股傻氣。實在惱火。轉身行至床邊,想了想,又將床邊的靴子穿上,束發所用的發帶也係上,確認一件不落之後才將玉牌貼在眉間印堂處。

忽的一道光直直打入她的腦中,差點兒嚇得她手一抖將玉牌給扔了出去。可她到底還是穩住了。伴隨著光芒一起進入的,除了那零零總總千餘條的規矩,還有一些地圖、介紹等,總的來說,就是有了這些東西,她在這裏的衣食住行就沒有疑惑、沒有憂慮了。腦中多了這許多記憶,沈夭有些頭暈,隨身一歪便躺在了床上。怪不得叫她換了弟子服再貼,隻怕這衣服是有保護作用的。

再說這石室,方才她嵌入了自己的玉牌,這石室便是她的築基前在沈家的居所了。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闖入。這樣做,自然是為了讓住在裏麵的人可以安心修煉。而上課時間是辰時到午時,之後便是自由活動時間,所謂的自由活動,便是打坐修煉。

除此之外,令沈夭欣慰的是,這裏居然也有食堂。與她剛開始想的用辟穀丹度日倒是不同。

沈夭自是不知,她們才12歲,自是要食五穀雜糧才能生長,若隻依靠那辟穀丹,怕是個個正太、蘿莉模樣,細想起來,著實可怕。

這一路行來,諸多情形在沈夭腦中旋轉,最終,她的手隔衣覆在了那塊玉佩之上,隨後便拿了出來,溫熱的觸感令她有些恍然。這玉佩自入她手,便一直戴著,隻因她記得少年那護她平安一生的祈願。

也不知他們是否安好?

興許,等她修為略有小成之時,可回去走一遭,也好了卻這樁心事。

怎地從未見過?

難道是什麼孤本?

活了11年從未接觸過話本的莫玦當下就想伸手拿來看,可手伸到一半卻又縮了回來。他並未問過此間主人,如此胡亂翻閱,豈非不美?

於是剛洗完澡進門的沈夭就看到了少年盯著她放在案上的話本目不轉睛的樣子。不由暗暗哎呀一聲,真是沒看出來啊,這個穿著女裝的少年居然也喜歡看話本?但看他想看又拚命忍住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嘿嘿。

門口的響動驚動了莫玦,他抬頭就看到了沈夭,卻見她衣衫不整、發絲散亂,連忙收回了視線。在他的記憶之中,從未見過旁人這般,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毫無所覺的沈夭一邊擦著頭發一邊道:“醒了?我幫你把飯食端來。”說完將烏發稍作整理,朝廚房走去。此番動作倒比平日要快上稍許,但也隻是稍許而已。待她回來時,就見莫玦已經走到房間的桌子前坐好了。

小小的腰板挺得筆直,見了她連忙站起身來,拱手彎腰:“有勞沈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