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雅瞥了一眼身邊要說話的沈思思,“便是去沈管事麵前對峙,我亦問心無愧。隻是構陷同門這份罪責,不知你是否能夠承受的住?還是說,有了沈夭師姐的撐腰,便什麼也不怕了?”
“早便聽聞沈家家風嚴謹,怎的還會發生仗勢欺人這等事?”忽的,一道屬於十四五歲少年該有的沙啞聲傳來。
眾人聞聲看去,便見一位氣宇軒昂的俊美白衣少年郎翩翩走來。
有道是容貌美醜不過皮下白骨,而修真者更是無醜人之說,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修士也是人,自然也有著人類逐美之本能。若將這容貌分個三六五等,那麼這位翩翩少年便屬上層。
走進了,更顯貴氣!
不過馬上,沈梨便瞪了這位俊美少年一眼,隻因他不分青紅皂白便站在了沈雅那一方。
“聽聞此屆沈家橫空出世一位天才少女,年僅十四便已引氣圓滿,稍許時日便可築基,成為天青府有史以來年紀最輕的築基修士。”少年邊說邊用眼睛打量著沈夭,收起折扇,嘴角忽的勾起一絲微笑,挑眉道,“如今看來,似言過其實。”
沈夭看著這個拿著折扇故作風流的少年,暗想,這番姿態倒是像足了曾在話本裏看到了的風流公子,難道風流姿態便非得有這樣一把折扇才行?想到這裏,她不由盯著少年手上的折扇發呆。
少年本以為聽了他的話,這沈夭或暴跳如雷、或反唇相譏,最不濟,那也得變變臉色,可愣是沒有想到,她會無動於衷,視線還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看來果如阿姐所言,這沈夭不僅長相妖魅異常,不似修仙之人反似妖修,便是這心思,也是深沉似海!
心機深沉的沈夭終於收回目光,抬眼看了眼前的少年,道:“你可知我是誰?”
少年被問得一愣,看沈夭的目光似看傻子一般。
“我是他們的師姐。”沈夭卻不管他,繼續說道,“他們做錯了事,師姐我自要出言教誨。莫不是在你家中,晚輩做錯了事,長輩教誨便是仗勢欺人?”
“自然不是!你莫要血口噴人!”少年嗬道,“我們趙家最是講究規矩!分明是你……”
“規矩?”沈夭道,“不問前因後果,不辨是非黑白,衝上前來便對我一番指責嘲弄,倒真是讓我見識了到了趙家的‘規矩’!”
“你!!!”趙公子氣急,卻因沈夭所言皆是事實,更無從辯白。暗暗後悔自己太著急,先前聽了阿姐所言,便時時想著來找沈夭報仇,好替阿姐討回公道,可這兩年一來二去總也見不著沈夭,今日在無鶩山中聽到沈夭的名字,便立刻衝了出來,明知此女心機深沉,這般毫無準備的衝出來,豈能不吃虧?!
沈夭沒有再管他,隻是對著遠處而來的人微微頷首,道:“流光。”
沈流光見到沈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要知道,他自認修煉刻苦,可仍覺不及沈夭。她原本天資極佳,又如此勤奮刻苦,便是先前對她有些怨懟的人之後也不得不佩服她。也因有她,大家都變得勤奮刻苦,雖未言明,但心裏卻早就將她當作學習的榜樣,日日修煉不曾落下。
便是子清先生,也稱讚:此屆弟子為曆來弟子最佳!
“你來此是為做任務吧!”沈流光走近,隨意掃過四周便道,“無鶩山內有一處山穀,名曰‘望斷穀’。那處有守穀妖獸為六階鬼麵蜈蚣,另還有其它妖獸,皆在四階以上。想來會適合你。”
“嗯。”沈夭點頭。
“這位是趙家小公子趙默,字承言。”沈流光介紹道,“承言,這位便是沈夭。”
趙默,承言?
這個名字似有些熟悉,沈夭略略沉吟,但顯然以前她並未聽過這個名字,便不再多想,隻是微微頷首。
許是有了沈流光,周遭略帶□□味的空氣霎時便冷靜了下來。他與趙默關係不算親厚,但趙、沈兩家關係敏感,小輩之間往來卻也是一種示好的表現,自是不能隨意得罪。如此偶爾一同來無鶩山曆練,倒也算不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