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令風也並非聽不出皇上並不想提起此事,甚至也已經給了他台階下,隻不過……他一直所信奉的職責所在,便是秉公執法,平複朝中冤假錯案,即使言家舊事已經沉寂了十年,也不能任由它沉入海底。
葉令風並未打退堂鼓,他又跪了下來,說道,“回皇上,臣發覺,言家大抵是被冤枉的。”
白景昔見自己給了他台階下,葉令風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時心中也有些惱火,他壓著心中怒火,說道,“愛卿的意思,是在質疑先帝?”
“臣不敢。”
不敢?白景昔心中冷哼一聲,有他不敢幹的事麼?當初查宛嬪中毒一事,便不怕得罪貴妃,如今他也不怕得罪皇上了?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不過白景昔轉念一想,便知道這估計又是他那好皇兄的授意,先前自己倒是從未想過這茬兒。
這些年來,言慕玖雖對此事閉口不提,但白景昔也知道他心中一直無法釋懷,因此先前也曾常常懷疑白景殊。想必,他的皇兄在這幾年裏,也拿到了不少證據罷?
白景昔坐了下來,看著麵前跪著的葉令風,也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便繼續問道,“那愛卿是以為,他是被人陷害?”
葉令風點了點頭,“臣翻過不少宮中史冊,以為的確如此。”
“你想為言家平反?”
“正是如此。”
白景昔靠在了身後的靠椅上,忍不住笑了笑,“葉令風啊葉令風,你還真是……罷了,你也真不怕得罪人,你若執意要查,也就隨你,但是別怪朕沒有提醒過你。”
得了皇上的應允,葉令風對皇帝一拱手說道,“這幾日來,臣已查到了些蛛絲馬跡。”
白景殊讀者額頭,看似有些疲倦地招了招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臣察覺,此事或許與王鬆西北統帥沈郡王,以及西嶺王有關。”
白景昔輕笑一聲,葉令風提起的這幾個人,也就他那二哥還活的好好的了。是了,憑他皇兄那般心思,怎麼可能未曾察覺,想想從王鬆到薑鴻飛,這其中必然是有他皇兄的功勞。
不過也罷,這幾個人,白景昔是巴不得他們死了清淨,如今就隻剩他二哥一個,若是白景殊有意想要除掉他,也不是不行。
白景昔看著不卑不亢的葉令風,便說道,“如今物是人非,要是想查找真相,隻怕是難如登天,並且會遭人非議,葉愛卿就不怕引火燒身麼?”
葉令風抬起了頭,漆黑的眼眸中沒有絲毫波瀾,“回皇上,臣不怕,臣隻怕忠臣蒙冤。”
白景昔低聲笑了笑,說道,“好一個鐵麵無私葉令風,好,朕就準你查,不過就算朕不不準,估計你私下也沒少參與此事罷?你若是找齊證據,朕便為言家平反。”
“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