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言慕玖此話怎的白景殊微微有些心虛,不過他當初也的確是如此想的。秀陽犯下如此重罪,隻怕是難以饒恕。
聽著白景殊欲言又止,言慕玖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不過若是讓他一早知道秀陽在北牧,指不定還真會勸白景殊不要去管。
但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秀陽也已經被他命人送回京城,既然白景殊執意要保她,言慕玖也定然不會將此事外傳,這下白景殊也總該安心了。
就在此時,白景殊原本平和的麵上便又浮現出一絲苦楚,眼底也染了些紅,他在極力地隱忍,克製著什麼,渾身也不住的顫抖起來。他下意識地就想去袖中找那把匕首,但那匕首卻早已不在此處。
言慕玖看著白景殊突然轉變的神色,一把握住了他有些無助的手,白景殊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握著言慕玖的手,但依舊難以忍受劇烈的頭痛。
雖然白景殊的突然發作也在言慕玖的意料之中,可這種看著他掙紮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無助感仍是讓言慕玖心中苦澀不已,他緩緩地給白景殊輸送著內力,希望能稍稍緩解他的痛苦。
這個舉動似乎有了效果,白景殊看上去並不想先前那般難受,這讓言慕玖也感到一絲欣慰。
沒過多久,待白景殊再次睜開眼,眼中就又是先前的那般疏離,即便他的手還緊緊的握著言慕玖的。
白景殊自己也有些驚詫,為何會是這幅景象,便一把鬆開了言慕玖的手。
言慕玖看了他一眼,也並未多說什麼,隻是整理了一番先前被白景殊蹭亂的衣襟,說道,“天色已晚,王爺早些休息。”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此處。
看著言慕玖轉身走遠,白景殊不禁有些疑惑,為何自己方才會死死地攥著那個人的手?難道真的是自己忘記了什麼?
已是深夜,言慕玖站在燭火中看著眼前那副羊皮地圖,此時他們已經占據了月牙城與月牙灣,若是北牧來襲最大的可能便是從北麵而來,如此看來得在北麵做好埋伏才是。
同時,言慕玖又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那位苗疆的神秘蠱師烏爾,為何苗疆人會突然出現在北牧,並為北牧效力?這令他不禁又想起了曾經所聽說過的傳聞,苗疆巫族內部似有爭執,或許是烏爾與薩仁圖雅達成了什麼協議也說不定。
那烏爾要投靠北牧,選擇了薩仁圖雅,倒也是聰明,知道那北牧王此時已經勢力大不如北牧公主,如今之所以還在王座上,隻是因為手中還有那些王子們罷了。
將那卷軸合上收好,言慕玖轉頭看著靜靜地放在架上的兩把絕世寶劍,一把名為開陽,一把名為搖光。把寶劍拔出輕輕擦拭,劍鋒上映照出凜冽的寒光。
也不知等到何時,才能將搖光歸還它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