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本就鳳體欠佳,此刻心有牽掛更是精神不振,饒是有白景離天天在身邊陪她說話,也不見好轉,太醫也請遍了,都是隻能開些安神的方子,治標不治本罷了。
養心殿的黑貓已經十分健碩,絲毫不複它幼時那副可愛的模樣,用李公公的話說,這是變的威風了,但用白景離的話說,這就是長殘了。
白景昔抱著貓,黑貓一如既往的懶散,趴在白景昔的懷裏,白景昔左看右看,覺得也不醜啊?一定是那白景離沒長眼。
說曹操,曹操便到,白景離大步跨進養心殿,將黑貓拎起扔到一旁,還說了句,“這麼大了還撒嬌,丟不丟貓?”
黑貓十分委屈,但也不敢吱聲,隻好縮在角落暗中觀察。
白景昔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丟不丟人,整天跟個貓過不去。”
況且當初也不知是誰死乞白賴地非要塞給自己養的。
白景離走向前,膝蓋頂入白景昔雙腿之間,摸著他的發絲,掐著嗓子說道,“這不是要主動爭寵嘛,皇上。”
白景昔驀然笑了出來,在他腿上拍了一下,“怎麼?這就迫不及待地想入朕的後宮了?不如你先問問嫻妃她們同不同意。”
白景離挑了挑眉,在白景昔耳邊嗬了口氣,“她們同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願不願意,聽說,貴妃還在安寧宮喊冤呢。”
“怎麼?你也覺得她冤枉?”白景昔看了看他。
白景離卻搖頭說道,“不曾是,隻是宛嬪並非那等任人擺布之人。”
白景昔眯起了眼,“你是說宛嬪是故意中計?”
白景離也並未說的太明白,他看得出宛嬪那與世無爭的外表之下,心中卻並非如此想,隻是暫且不知她究竟要做些什麼。他如此提點也並非有什麼惡意,隻是讓白景昔注意一些罷了,更何況宛嬪此時懷有七月身孕,有許多眼睛正在盯著她。
不過,眼下白景昔卻無心去想那些,而是問道,“若是朕的兒子出世,你會如何待他?”
白景離想了一想,直言道,“若讓我毫無芥蒂的接受你同別的女人的兒子,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哪知白景昔卻突然笑了起來,說道,“雖是如此,朕卻很高興。你若是完全接受他,朕才不悅。”
白景離挑了挑眉,他原本接近小皇帝,隻是一時玩心起,但如今想脫身怕是沒那麼容易了,索性就順其自然罷。
“可朕一直看不透你心中所想。”白景昔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認真,“因為你從未說過愛朕。”
白景離來著小皇帝眼中那一抹執拗,本想說萬丈紅塵何必非要糾結愛與不愛,順從內心便好,可卻未能說出口,狹長的雙眸眯起,也同樣認真的問道,“那皇上愛我麼?”
“愛。”白景昔無比堅定地點了點頭,他乃是九五之尊,若是不愛,怎可能會屈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