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玖點了點頭,示意白景殊繼續說下去。
白景殊指了指圖上晾城之北的位置,說道,“此時拿下懿州已是不難,此處,若是能占據此處便可直逼北牧境內。北牧並未傾盡兵力攻打懿州,隻怕到了北牧境內,才是最難打的仗。”
言慕玖看著他的眼中有些許讚許,白景殊也是自小熟讀兵法,對行軍策略頗有造詣,言慕玖打趣道,“不如殊兒就當我的軍師罷,我都聽你的。”
就在此時,一名士兵衝進帳中,對言慕玖說道,“啟稟大將軍,前方一百裏處發現敵情。”
白景殊與言慕玖對視一眼,心道果然如此,他們早就料到北牧心有不甘,或許會來偷襲一手。
“陳副將呢?”
“回大將軍,陳副將已經帶兵前去。”
言慕玖點了點頭,又說道,“去,把此事也傳給西北統帥。”
“是!”
消息傳入薑鴻飛的帳中,他立刻站起身來,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什麼?居然還真讓他給說中了。”
薑衡也跟著站起了身,這居然如言慕玖所說如出一轍,居然連位置都一致。難不成他們串通好的?
“哼。”薑鴻飛冷笑一聲,“還真不能輕看了這小子,言蕭啊言蕭,你還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這話落在薑衡耳中,讓他有些不是滋味兒起來,薑衡跪在地上,說道,“父帥,便讓我去吧,這次保證不會出差池。”
薑鴻飛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待薑衡走後,薑鴻飛又看著薑晟,問道,“晟兒,你如何看?”
薑晟沉默一會兒,歎了口氣道,“孩兒的確比不上大將軍。”
薑家兩子,雖年歲差距不大,但性情卻截然不同,長子薑晟性子沉穩,自幼便讀遍聖賢書,武技平平。而次子薑衡,卻是無心讀書,習武倒是很有天賦,為人也較為張揚。還有一女,幾年前入宮,一時盛寵至極,如今卻被打入冷宮禁足。
薑鴻飛聽他所言,並沒有答話,如今看言家那小子的勢頭,難不成言家世世代代都要騎在薑家頭上了?都怪……都怪當年那該死的白景殊誤事,才讓言家留了個餘孽。
聽說就連那章飛雙也是死在他們手裏,如今言慕玖八成也知道了當年的事,得想個辦法盡早除掉他們。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或許可以借北牧人之手……
薑晟看著父帥所有所思之狀,也未出聲打擾,隻是坐了下來,無聲地看著那羊皮卷軸。
“晟兒,過來。”
近日來,薑鴻飛因如何應對言慕玖之事而不眠不休,薑晟也不知其中淵源,此時聽他父親所言也有些震驚,“這……”
他著實不知,為何父親要鋌而走險,此時若是傳入朝中,隻怕是跟王鬆同樣的下場。
薑鴻飛看著他臉上的擔憂之色,便說道,“晟兒別慌,你隻管出主意,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