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黑市中景王爺的字跡便更加供不應求起來。
以致後來,白景離偶然得來一副說是景王爺的真跡,興衝衝地拿著跑去景王府給白景殊看。
對此白景殊也很無奈,他雖好字,但府中之字鮮少流傳在外。他隻是看了一眼,便目光略帶憐憫地問道,“你……多少銀子買來的?”
白景離想了想,說道,“起價五百兩,有個老東西一直跟我抬價,最終是八百兩成交。”
白景殊的目光中還多了幾分說不明的思緒,沒想到白景離竟然也會被人誆,有些想笑,但也不好真的笑出來,隻能說道,“……罷了,我再寫一副給你。”
片刻之後,白景離便拿著如假包換的真跡十分高興地走了。
言慕玖看著他的背影,唇角微微一抽,問白景殊道,“他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白景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眼中噙著些笑意。
貴妃被囚安寧宮也有一段時日,約摸這西北統帥也還得到消息了,隻怕此時也正是在想應對之策。
昨日在早朝上,瞧見王丞相也是麵帶一抹憂色,饒他是兩朝丞相,見過無數大風大浪,此刻也是有些坐不住了。此刻他大抵已經知道,言慕玖也知道了當年的隱情,此事若是重新被翻出,隻怕是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原本他還能壓皇帝一頭,此刻手中大權一削再削,都歸入景王爺之手,皇帝也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或許是真的一旦安逸下來,便會有些多愁善感,白景殊便又想到了秀陽的父親,沈郡王。曾經沈郡王也是權傾朝野呼風喚雨,如今他的名字也是無人敢提,沈家也變得任人欺淩,秀陽也因此恨透了自己。
想起秀陽年幼時跟在自己身後,一口一個景表哥,稚氣的臉上滿是天真。
言慕玖此時已去軍營中去,白景殊便想,要不要去京城外不遠處山中寺廟拜一拜,好好靜一靜心,或許那青燈古佛之地,能洗掉滿身的罪孽。
白景殊喚來下人,叫他們備好馬車,去金光寺一趟。
金光寺乃是大堯曆朝曆代皇家禮佛之地,關於金光寺也有不少傳說。
相傳百年之前,天下大旱,顆粒無收,百姓民不聊生,後有一位禪師,不忍看世間疾苦,便開始行走世間行善,在途中超度不少亡魂。
不過,禪師年歲已高,就在一山中誦經之時圓寂了。不少百姓相傳,那日山中金光熠熠,頗似佛光普照,高僧圓寂之後,天降數日小雨,滋潤萬物。
從那之後,為了紀念這位遊走世間行善積德的高僧,朝廷便命人在高僧圓寂之地修建寺廟,因關於那佛光普照的傳聞,便名為金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