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白景殊問她,“你不喜歡他麼?”
茯苓搖了搖頭,“我隻把他當徒弟的,我……”
這個我字頓了許久,茯苓也未說出之後的話。
雖然被如此捉弄,白景殊也不惱,看著他們,就有種恰似少年時之感。
看白景殊不說話,似乎在想著什麼,茯苓忍不住問他,“你在想什麼呢?”
白景殊看著她,淡笑道,“我在想我的妻子。”
茯苓有一瞬間的怔愣,她忍著心中湧上的酸意,強笑著問,“你的妻子,一定是個美人吧?”
白景殊想了想,言慕玖確實是大堯第一美男,便點了點頭。既然無意,便不要給人希望,白景殊深知此理。
二人又聊了幾句,茯苓便說困了,與他告辭。
第二日再見,白景殊發覺她的眼角有些發紅,隻得微微歎口氣,茯苓是個好姑娘,所以需要一個真正愛護她的人。
不料沒過多久,首烏便氣衝衝的跑了進來,對他道,“你讓茯苓哭了。”
白景殊看著他,發自內心的說了句,“抱歉。”
“你,你可否知道她喜歡你?”說這句話時,首烏的嘴唇有些哆嗦。
白景殊無言的點了點頭,“我知。”
“那你還讓她哭!”首烏也有些無法自控,“我,我最見不得她哭了。”
白景殊沉默了一陣,才說道,“我與她說,我已成親了。”
首烏也是一怔,“你不喜歡茯苓?”
白景殊直言道,“是。”
“茯苓那麼好的姑娘你為何不喜歡?”首烏對他吼道。
這突如其來的話令白景殊哭笑不得,“你莫非不喜歡她?”
“我當然喜歡!”
“那你為何還要如此問我?”白景殊有些不解。
首烏也紅了眼,“我想她能高興,可她如今卻很難過。”
白景殊輕歎一聲,少年人之間如此純粹的感情真是令人心生羨慕,他看著首烏,“你自當去安撫她一番。”
首烏重重地點了點頭,跑了出去。
看他走遠,白景殊有些失神。也不知阿玖如今怎樣了。雖言慕玖如此對他,但白景殊終究是恨不起來,又怎可能會恨。
這次博弈,白景殊認輸,輸得徹徹底底,令他輸不起第二次。
言慕玖對他的介懷,白景殊也心知,此次回去,必將將此事查個明白。
風月樓中,卿綰獨自一人坐在自己的房中,隨手撥弄著琴弦,自從言慕玖被打入天牢,她便一直心神不寧,茶飯不思,人也消瘦不少,她有些後悔當日去尋秀陽縣主,她實在未曾料到,會害了言將軍。
卿綰近幾日閉門謝客,風月樓的收入一下子少了不少,心疼的媽媽直掉眼淚,看著卿綰這樣子,也不忍責罵。也隻好由著她去。
慈寧宮中,太皇太後的精神好了一些,隻是經常到白景殊年幼時常與其他皇子一同嬉戲的那處涼亭去看。此時風大天寒,身邊的老嬤嬤有些看不過去,輕聲道,“太皇太後,這天涼,不如先回宮歇息?”
太皇太後蒼老的手摸著石麵,許久才聽到她說的話,“唉,哀家的殊兒幼時,便會與其他孫兒一同在這處玩耍,阿昔疑心重,將他其他哥哥們都趕出京城,隻留殊兒在這兒,如今殊兒也不在了……”
看著太皇太後陷入往事,老嬤嬤也不忍出聲打擾,隻得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幾個皇子也是她一直看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