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想了想也是,也就不再多說,從箱中取出一排銀針,在燭火上細細烤過之後,在烈酒中浸泡,消了毒之後引上線。
好在需要縫合的傷口並不太多,隻是這個過程有些痛苦。白景殊雖是在昏迷,但太醫還是調了些麻沸散給他服下,以便緩解針線穿身的痛楚。
在傷口縫合的過程中,白景殊偶爾會無意識的哼哼幾聲,言慕玖不忍再看,便別過了頭。
不知過了多久,這一過程終於結束,太醫剪好了線,在取出消毒的草藥敷在傷口上,用紗布把傷口一處一處的給包裹好。不過這鞭傷的創口很長,索性就把他整個上半身給過了起來。
做完最後一個步驟,太醫起身擦掉頭上的汗,活動了一番有些僵硬的老骨頭,舒了口氣對言慕玖道,“好歹隻是些皮肉傷,沒有傷及筋骨,隻需領養立刻。言將軍,待老夫開一記方子,將軍吩咐下人每日煎藥給王爺服下,還有一些外敷藥,在王府備著,老夫每三日過來給王爺換一次藥。”
聽太醫說白景殊並無大礙,言慕玖緊繃了一晚上的精神也鬆懈了下來,頓時感覺有些疲憊,“好,多謝太醫,深夜叨擾太醫,還望見諒。”
太醫連忙道,“將軍哪裏的話,這本就是老夫分內之事,隻不過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將軍盡快稟告皇上。”
言慕玖坐在白景殊身旁,小心翼翼替他蓋好了被子,回應到,“我知道了。”
太醫告退之後,言慕玖一直沒有離開,幾次侍女進來勸他去休息,他也給拒絕了。一旁的嬤嬤有些不知所措,但想到景王爺警告過她的話,她也就沒有做什麼,給言慕玖帶上門便出去了。
言慕玖看著白景殊的睡顏,那是一張儒雅白淨無可挑剔的臉,隻是此時有些蒼白。即使是睡著了,白景殊的眉頭也是蹙在一起的,或許是傷口太疼了罷。
言慕玖忍不住伸手去撫平了他的眉,這樣才好看,言慕玖這麼想著。隨即又搖了搖頭,收回了手,看了他一會兒,才轉身離去。
看言慕玖走遠了,丫頭們才竊竊私語起來。
“天哪,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王爺受了那麼重的傷!”
“就是就是!我們王爺那麼英俊儒雅,怎麼下得去手的嘛!真是心疼死我了。”
“哎還輪得到你心疼嗎?你沒看見言將軍的表情嗎?”
“是啊!你們想想言將軍的表情,肯定是心疼我們王爺了啊,而且你們沒看見言將軍是怎麼把我們王爺抱回來的嗎?”
丫鬟們恍然大悟,“啊這麼說!我們的玖殊是不是穩了??”
一眾丫鬟連忙到,“蓮姐姐!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什麼時候寫出來給我們看啊!”
那為首的丫鬟不懷好意的笑了兩聲,“嘿嘿……既然是將軍在上,那我明天就寫……”
“真的嗎真的嗎!姐姐寫完了一定要借我抄錄幾份呐!我那家在的妹妹也很喜歡將軍和王爺呢。”
“啊啊啊,好開心,咦,王爺還病著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誒對哦……”
雖然言慕玖已經走出去了一段距離,但他自幼習武,耳力極好,在加上這夜深人靜的,丫鬟們的話一絲不剩的全傳入了他的耳中,正準備開門的手微微一頓,表情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