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被盧函表示羨慕嫉妒恨的萬一,現在正拿著描金折扇,躺在一個狐裘侍女的懷中,優哉遊哉地吃著水果。
在他的身旁,一個眉清目秀的和尚,一個帶著陰柔之氣的公子,一個身著粗布衣服,敞開著胸襟的粗獷漢子,正自悠閑地閑談著。
他們四個人,正是萬毒宮,須彌寺,邪宗,霸王殿的四大傳人。
在他們四人的對麵,三個全身都帶著生人勿近味道的男子,便是碧海閣的代表了。
其中一個,劍眉入鬢角,眼角上翹,不用作勢,一股孤傲不群,遺世獨立的味道就顯露了出來。
三人之中,以他最是不耐煩。
在萬一那邊歌舞聲傳來的時候,尤其如此。
忽然,這個孤傲少年大踏步走了出來,旁邊同樣出自碧海閣的傳人隻是眼皮耷拉了一下,沒有人有任何表態。
孤傲少年徑直走向了盧函。
路過萬一身旁時候,他頓了頓腳步,冷哼了一聲,旋即才繼續前行。
這一聲冷哼中,蘊含著某種攝人心魂的味道,本來歌舞自如的侍女們一個個花容失色,腦子裏都閃過了百鬼夜行的恐怖景象,頓時旋律出錯,腳步紊亂,歌舞立刻進行不下去了。
“風邪!”
萬一從狐裘侍女的懷中坐了起來,眉頭一挑正要發作呢,卻看到孤傲少年風邪走到了盧函的麵前。
“有意思,看來有好戲看了。”
“有戲看戲,唱戲就免了吧!”
萬一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反倒不著急了,從容地倒回了侍女的懷中,折扇拍打在掌心處,優哉遊哉地看起了戲來。
唐商、蘇冷情,萬一等人,碧海閣剩下的兩人,齊刷刷將目光投了過來。
這個時候,盧函也看到了風邪是衝著他來的,心中咯噔了一下,暗暗叫苦。
環顧左右,不管是錢多還是任行,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盧函心中咒罵,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麵對風邪。
“盧長老,你昨日裏不是說你們那個什麼陳北風,今天日落前就會到嗎?”
“人呢?!”
風邪完全沒有對待前輩高人的態度,語氣中盡是質問。
盧函氣得手都哆嗦了,怒道:“你這口氣,是在質問本座嗎?”
“是!”
風邪本就上翹的眼角幾乎移到了腦袋上,冷哼一聲,半點麵子不留。
不等盧函繼續說話,他緊接著說道:“要不這樣,盧長老是武府高人,不如風邪與長老較量兩手。風邪要是輸了,就此不再呱噪;要是風邪贏了,我們馬上開始,如何?”
“反正連武府長老都……哼哼,區區一個帝子,等與不等,又有何妨?”
風邪這番話當真是說得傲氣無比,也目中無人到了極點。
一個玄武境八重天的武者,出言挑戰地武境四重天強者,光這份勇氣就是可嘉。
這下大家可是真來了興致了,都想看看盧函要如何應對,一個地武境強者,怯戰說不過去,可要是真的與風邪動手,贏也無光落得個以大欺小,輸了更是為天下人所笑。
在場的每個人,倒都是對風邪另眼想看了。不曾想這麼一個看起來目中無人的家夥,卻也不是省油的燈,一下子把盧函逼到牆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