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師徒連手批 黨羽思危機(2 / 2)

“嗬,原聽崇禎小皇帝當殿表態,說實話,咱家還當真底氣不足,有點猶豫。”魏忠賢連點頭深表堅定地說。“爾今聽你有理有據,慷慨爽快一表態,也當即給咱家增了底氣。”

古語講“狐死兔悲”,狐狸死了,兔子哀傷。物傷其類。為同類的死亡或失敗而悲傷。大權奸魏忠賢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為應付一直對自己持懷疑不滿態度的當今皇上崇禎帝,以求自保,蒙混過關,卻自作聰明的來個“舍車馬保將帥”,狠下心腸將同自己稍有嫌隙的同黨下屬、現任兵部尚書崔呈秀推了出去,以圖做自己和本黨的“替罪羊”。但這樣做的結果是:當今皇上亦未曾應付敷衍得了(聰明如崇禎帝者,是他個大字不識的閹人能隨意糊弄的嗎?);結果反寒了其他廣大黨羽的心。

你看,副作用說來便來了嗎?與此同時,剛下朝欲返各自崗位的閣臣官員們,針對早朝時發生的事,禁不住邊走邊在私下裏說短論長各抒己見------

“企求安逸,做和平帝王,大概是所有請業皇帝的共同心理。”李養德與同僚知交陳殷等並肩走著,深為感慨地總結道。“既如此,一直以來,吾等又何必‘小蟲放屁先自驚’,費心勞神做這樣那樣試探哩?有那心思和氣力,倒不如多為自己以後做點打算哩。我算看透了,這世上其他一切都是虛的,唯有這特權和真金白銀才是實在的。趁現時吾等手中尚有權力,不如趁機多撈些外快,為自己晚年和子孫後代留點積蓄呢。”

“李大人,虧你還是天啟朝頭期科考探花,魏總駕前重要謀士,咋竟如此鼠目寸光?”陳殷善意批評道。“虧得他老現時沒在場,若在場的話,不定又咋寒磣批駁咱們沒事業心呢。”

“嘿,嘿!是嘛,魏總平時不常教吾等要立大誌,站的高,看得遠,幹大事嗎?”魏黨成員甲某,微帶譏諷口氣調侃道。“李兄講此實為高瞻遠矚。”

“唉!正因他老今日沒在場,就咱幾個患難弟兄在,愚兄才敢說句心裏話。”李養德突兀歎口氣道。“古語講‘狡兔亡走狗烹’。什麼‘科考探花’‘駕前謀士’?還什麼‘立大誌,站的高,看得遠,成大事’?說來好聽,其實在朝局變化麵前,盡皆一錢不值。你們沒看崔大人,那可是內閣第一的兵部主官呀!何止是魏總駕前謀士?說是左膀右臂亦不誇大。俗語講‘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親如夫妻尚如此,何況咱僅是同僚?崔兄就是前車之鑒。目前大難尚未來哩,便要充當替罪羊了。”

“唉!提起崔兵部了,吾與陳兄亦有同感。”魏黨甲亦表感歎道。“往常雖也對他自恃在老頭兒哪兒得寵,說話口滿,行事調高而不屑。但見他爾今竟遭此橫禍卻又於心不忍。畢竟同為患難兄弟嘛。動物尚能狐死兔悲,何況人哩?”

“哼!雖然俗語說‘不惱殺人者,單惱遞刀的’。但亦要視其情節背景。”陳殷亦發自內心道。“據吾了解:就整老崔的這位‘直接殺人者’,卻較‘遞刀者’更可恨。為盡快巴結上恩人,也許遞刀者交待七分,他倒能辦出十分。可惜了他那言官的身份和那支生花妙筆,卻竟成了同室操戈的武器。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對此欲趨炎附勢,性喜同室操戈類人,吾等今後可須時時警惕呀。”

“據內廷傳出公開的秘密:魏總向與今上不睦。崇禎帝尚在龍潛海底為親王時,就屢遭咱這位魏總打擊排斥,且於上月臨繼位前,又遭魏客再三阻攔,若非有先帝傳位密詔,又得先皇後及葉首輔極力相推,險些繼不了位。想想在這皇位繼承上的大是大非,胸懷再博大的帝王又豈能容忍罷休?”李養德認真分析道。“細想想看,當他日新帝陣腳站穩,開始清算前朝舊賬,事找魏總頭上時,還不知會再找多少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