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能感知得到。
因為畢竟就距離這麼近。
她聽見索倫胸口的心跳聲。
“我害怕。”
額頭的發絲垂在了耳鬢,毛茸茸的耳朵輕輕搖動,然後趴在了紅色的長發上。
喃喃低語。
索倫心髒微微一緊。
擁抱著艾琳娜的手掌也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力量,他聽到了艾林娜的擔憂。
而他也自然清楚艾琳娜在擔憂著什麼。
索倫的臉色微僵,抿了抿嘴唇。
“我會來接你的。”
他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這次艾琳娜聽懂了。
因為索倫重複了兩遍,再加之自己之前的擔憂,索倫所說的話自然就很清晰了。
少女笑了笑,長長的睫毛下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彎了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從第一天,到今天。
索倫一直沒有逃脫她的圈套之中。
小貓女很聰明,索倫在他的麵前反而顯得有一些笨拙。
“啊?”
索倫看著艾琳娜的笑容有一些摸不到頭腦,但大概能明白自己被耍了,但是也隻能無奈的笑了笑。
或許吧。
艾琳娜又收回了笑容。
女人的臉色轉變真的很快。
索倫和他的女孩因為言語不通溝通起來有一些吃力,索倫也大概說不出來什麼暖心的情話去討好女孩子。
因為他不會。
自父母出現意外之後的日子索倫的每一天都是為了一個活著的目標去努力。
直到他被挑選為了諾頓的守護騎士。
擺脫了吃飯的問題他的眼前又有了一個新的目標,就是更好的活著。
去追尋一些大家都在去追尋的東西才會顯得不是那麼格格不入。
實力,財富,地位。
他的人生一如尋常一般波瀾不驚,赤脊山脈中第一次麵對恐怖的魔獸他仍然能夠保持冷靜並非因為他的膽略過人。
而是他在更小的時候更加的接近於死亡。
饑餓,還有一次被人打破了頭。
但是現在索倫恐怕有了一個新的目標了....
兩個人的交流止於最簡單的話語,能讓彼此理解是最好的方式。
剩下的便是沉默。
沉默。
直到鳥兒不再歌唱。
黑夜再次降臨。
..........
..........
“又耽擱了一天。”
西奧多仍在喋喋不休。
因為索倫跟那個小貓女之間的故事已經讓這一次出巡的任務拉長到了一個驚人的時間。
“恐怕我們的‘白花函’已經發往我們的家鄉了。”
白花函是帝國士兵們對於死亡的一種調侃。
信封上印有一朵白花,相信每一個擁有士兵的家庭都不願意收到這樣的信件。
因為這意味著丈夫或者父親或者兒子已經在某個遠離家鄉的地方以身殉國了。
“羅瑞爾說不得還會為我哭一哭。”
貴族騎士笑了起來,這個時候的他看不到一點大貴族家庭出來的成員模樣,就像當年與索倫的第一次相見,在那個決鬥場上,唯一一個為索倫加油助威的金發騎士。
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老流氓。
羅瑞爾是城牆後一家妓院的女士,西奧多也是光顧她最多的一位騎士。
城牆後的世界很完整,也很獨立。
要什麼有什麼。
“我有點想回家了...”
西奧多微微一歎道。
索倫抿了抿嘴唇,麵無表情的繼續轉動著火焰上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