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全身都痛!
五髒六腑仿佛都被攪碎一般,身上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痛!
田有幸努力的睜開眼,想要去問一問那個一直在她耳邊叫喚的人,為什麼不送她去醫院,為什麼不采取一點救護措施。
隻是隨著意識漸明,田有幸仿若墜入冰窟,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從不知道人生還能這麼操(和諧)蛋。
那斷斷續續從腦海中閃現的,屬於一個混沌少女的十二年人生,簡直能將正在跟痛楚作鬥爭的田有幸給嚇死過去。
一切是那樣的荒謬,讓人抓狂崩潰。
她
田有幸
竟然在末世搭上了穿越的列車,被丟進了這個受了致命內傷的少女的身體裏邊。
要命的是這個少女的五髒六腑傷得極重,眼看生命就要終結。
當然,這都不是問題的關鍵。
最關鍵的問題是,這個身體的二嬸,正在一邊的草堆上生產。那個拚了最後一絲力氣,也要將她的孩子生出來的女人,傷得也極重。
她要是再不去幫忙,想必那個二嬸定是會一屍兩命呀。
隨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弱,田有幸終於從震驚與不可置信中緩過神來。她嚐試著用靈力蘊養身體,結果發現那不可一世的靈力沒跟著她來。
沒辦法,她隻能用盡吃奶的力氣,將大拇指含在嘴中,意念之間,唇齒被一股暖流給刺激得潛意識大力的吸吮。
還好還好
田有幸差點沒蹦起來給老天一個大拇指。
隨著暖流入喉,直達五髒六腑,那周身的痛在加劇了一陣之後,終於得到了緩解,本來痛到抽搐的身體漸漸舒展,慢慢的,田有幸終於能睜開了眼。
入眼的是幾張幹枯掉落的棕櫚樹樹葉,搭成的簡易窩棚頂子,熾烈的陽光正透過那些隙縫,洋洋灑灑的跟星星一般閃亮。
狠狠的吸了幾大口,又閉眼緩了緩,田有幸這才吃力的起身,看著身邊那個睜著大大的雙眼半張嘴,隻剩出氣沒有進氣的便宜二嬸。
田有幸歎了一口氣,半趴著身子湊過去,將大拇指豎在二嬸那微張的幹涸的唇上,一小細股帶著氤氳之氣的水流落進了二嬸嘴裏。
田有幸感覺自身體力正在恢複,便試著叫道:“二嬸,你撐著點,我弟弟妹妹還得靠你呢。你先喝口水。二嬸…二嬸…”
許是聽到了田有幸的叫喚,二嬸那渙散的瞳孔終於聚攏,無神絕望的雙眼多了點神采,不自覺的將嘴中那富含生機的甘甜之水咽下。
田有幸見狀,這才大大的籲了一口氣,一邊不停的鼓勵著這個可憐的女人,一邊伸手去感受那高高隆起的腹中的胎兒。
還好還好
那孩子的生命力極其頑強,至今仍活著。
眼看二嬸的臉色恢複生機,原先細弱短促的呼吸也變得粗重綿長,田有幸這才放心的擦了一把汗水。
那二嬸也知道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恢複,便更是大口的吸著田有幸的手指。
就在田有幸以為那二嬸不但被救活,就是她腹中的胎兒也能保住,無需再生產之時,那二嬸突然放開田有幸的拇指,咿呀一聲大喊,咬著牙憋氣使勁一陣,似乎是什麼東西脫離了她的身體,她的腦袋這才脫力的頹下,雙目開始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