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穴道被點, 困在馬車裏動彈不得,又不敢大聲叫罵,隻敢對著梅香碎碎念。
“野蠻人, 不得好死,敢這麼對本公主,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我要讓父皇宰了你。”
這套話翻來覆去的念,梅香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公主啊,您不累嗎?不然歇一會兒吧, 你這樣罵到口渴對人家來說還不是不疼不癢的?”
安陽想了想, 也是,女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想整一個人,機會多的是。
突然!外麵傳來陣陣馬嘶!好像是起了亂子!隨著馬的狂亂,車身也劇烈搖晃了起來。
安陽動不了,梅香使勁想靠近安陽, 好按住她的身子,不至於讓她被甩出去。
然而, 馬兒實在焦躁不安,車身晃動加大, 甚至有翻覆的風險, 梅香一下子被甩到馬車門口, 幸好她及時的摳住了門框。還沒喘口氣,就眼睜睜的看著公主像顆球一樣滾了出去。
安陽“啊!”的一聲,閉上了眼睛迎接自己即將到來的慘狀。然而讓她意外的是, 自己並沒有摔成狗吃屎,而是摔進了一個不甚溫熱的懷裏。
寧長林麵色冷清,看不出一點變化。一瞬間就鬆開了她,並解開了她的穴道。
馬兒似乎知道自己闖了禍,這時候終於被控製住了,恢複了平靜。
“回車上好好呆著。”
“去看看老人家有沒有事?道歉賠銀子。”
“是。”
安陽心情複雜,糾結著終於決定向他道聲謝,然而那人卻連一個正眼都沒看她,安陽氣的也不理他。
到了宮門口,寧長林就讓安陽和梅香下車了,仍是一個字都沒和她說就辦自己的事情去了。
安陽氣的直跺腳,她活這麼大還從來沒人讓她這麼不痛快過!
“公主,咱們還找皇上告狀去嗎?”梅香忐忑的問道。
“告什麼告?回宮!”
入夜,費無策用手蒙著薛明嵐的眼睛站在臥房的門口。
“你到底想要讓我看什麼呀?神神秘秘的。”薛明嵐問道。
從回來後他就有些神神秘秘的,楞說是母親身子不太好,派她過去陪她老人家說說話。可她到了那裏,婆婆的身子並沒有什麼不妥。
恰好誠哥兒在那,她就在那陪一老一小一下午,時間倒也不難過。
回來就被他牽著鼻子走,就是不準她回臥房,她隱隱約約覺得他大概是要給自己什麼驚喜,便也懶的去揭穿他。
“娘子,咱們一起進門,千萬不得偷看。”費無策蒙著她的眼睛,二人簇擁著朝門內走去。
雖然沒有睜開眼,薛明嵐還是能感覺到屋裏不同以往的明亮,似乎是多點了幾盞燈。
費無策在他身後放下了手臂,把她收進了自己懷裏。
“看看,喜歡嗎?”
薛明嵐倒吸了一口氣,深深的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整個房間的地上鋪滿了桃花,牆上桌上到處布滿了桃花,就像身處在真正的桃林中一般。
不同的是,桌子上正燃著兩根手臂粗的大紅喜燭,屋內的東西也太多換成了紅色,連她親手剪的不太完美的紅喜字也被貼上了牆頭。
“你下午就在忙這個嗎?”
費無策趴在她耳邊,“我讓入畫入琴幫我一起弄的,你不是說成親的時候要滿樹的桃花陪嫁嗎?”
薛明嵐羞的咬了下唇,“你還當真了,不過我很喜歡。這麼多花,被你禍害的那顆數豈不是禿了嗎?”
費無策笑了,“傻瓜,怎麼可能隻禍害一棵樹?而且,現在似乎並不是應該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
把她拉到了床邊坐下,床品一樣換成了大紅的顏色。
費無策從床頭拿出一塊紅蓋頭來,輕輕的蓋在了薛明嵐的頭上。
卻徐徐沒有動手。
等的薛明嵐都有些不耐煩了,“你怎麼了?”
費無策握著蓋頭一角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嵐兒,今日我掀了這蓋頭,你便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薛明嵐頓了一下,握上了他的手,抓著他的手堅定的掀起了自己的蓋頭。
“去把酒端來吧,不是還要喝交杯酒嗎?難道到了這個時候我說反悔你會出去嗎?”
“不會。”
費無策端來了兩杯酒,遞給她一杯,二人表麵淡定,實則都緊張的不得了。
交杯在一起的時候,酒都被抖灑了小半杯。
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紅燭的緣故,此時二人的臉皆被鍍上了一層誘人的粉紅。
費無策終於鼓起了勇氣,伸手到她的腰間,去解她的腰帶。
薛明嵐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一下,“你當初為何一定要娶我?”
費無策手上不停,“你所說的當初是在費家老宅那次吧?其實早在三年前我就見過你了,那年夏天鬱江畔的驚鴻一瞥讓我永生難忘。”
薛明嵐的外衣很快便除去了,“我對你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原來那麼早你就惦記我了。”
“是。”費無策伸手去脫她的裏衣,被薛明嵐給攔住了。
“我也來。”她微顫的纖纖玉指伸到了他的腰間,他的腰帶係的很緊,薛明嵐心內慌亂,越是慌亂就越打不開。費無策握住了腰間無意中作亂的小手。
整個人湊到了她的眼前,鼻尖貼著鼻尖,低沉的、輕柔的、極度魅惑的聲音撩撥著她,眼裏的愛火似乎要將她燃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