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仁用刀逼著幾名侍衛回來,我見他直接踢向自己眼前的一個侍衛,用來阻擋屍火蟲濺射的火星子。
這廝為了自己活命,不惜犧牲手下的人,把他們當做盾牌,用來阻擋屍火蟲燒身。
實在可惡!
他眼前的幾個侍衛不想被活活燒死,自己對著他手上從火屍那裏奪來的長刀,撲了上去,自殺而亡。
虞千仁暗罵了一句,“廢物。”便信手撿起一具屍體,扔了出去,打落了幾隻撲向他們那邊的屍火蟲,給自己得了一處安全。
又見他伸手薅起地上一塊石棺的棺材蓋子,背對著墓宮,緩緩退了出去,看樣子,這廝是要用這石棺的棺材蓋子作為抵擋屍火蟲的工具。
他犧牲了自己的幾個侍衛之後,又從那石門處消失在了我的視野裏。
我則是坐著靜等這鏡水宮的所有能燃起來的東西緩緩燒成灰燼,方能活動開來。
大火燒了幾個時辰之後,漸漸熄滅到無,周圍地上散落的碩大夜明珠,依舊能夠看清地宮的周圍。
我緩緩站了起來,要去看看那鏡水潭的,看看能不能找到登仙境的入口,雖然穆王水晶棺的出現,讓我再次懷疑的世間根本沒有神仙的存在,但救活嫣兒念頭,讓我始終抱有一絲嚐試的意味。
地宮出口之處,虞千仁一身狼狽,衣服上好些個破洞,滿麵都是塵灰。
他身後少有六七個侍衛是完好的,他們將王爺扶了上來,王爺身後兩個端錦帕的侍女早已被活活燒死在了地宮裏麵。
燃燒過後的塵霧和灰燼漸漸散落了一地,王爺被嗆得急促的咳嗽了幾聲,沒有了錦帕,他顧不得許多,薅起一側一個侍衛的衣服便捂著嘴咳出了幾口鮮血,隨後倉促的用自己的手抹了一把嘴角的猩紅。
他們看著我,我也凝視著他們。
爐鼎炸裂,帶來的是封宮之困,和火屍之滅。
我沒有被煉成所謂的仙丹,王爺便治療他絕症的良藥。
這一刻,活著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我從那棺材下來之後,已經走到鏡水潭一側,身上的衣物已經盡毀,隻有覆蓋住全身如鎧甲的細鱗,離鏡水潭有丈許的距離,我腦袋上覆蓋的細鱗甲便自動縮了回去。
對視良久。
虞千仁想要再動手上來抓我,一側的王爺輕聲淡淡地道:“天師,不必了。”
虞千仁聞言,躬身對著王爺點了點頭,站在了王爺的一側。
王爺說道:“也許根本就煉不成所謂的仙丹吧,卸嶺派傳下來的鏡水宮的秘密根本就是錯的,你也看到了,他身上的鱗甲會隨著靠近鏡水潭而覆蓋。會不會這本來就是一個局,一個千年之前留下的局,當我見到他攜帶的那張古畫,還有第八個位眼的出現的時候,我便有些懷疑了。
你看那口水晶棺材,裏麵不是穆王的屍首,又是何人的?穆王都未得長生道,若有仙人為何不給他仙藥,還有留下這什麼勞什子位眼?
隻怕這一切都是個局,是那畫上人留下的局吧。
你看那站立的十二尊鱗甲人,似虛如幻,真真假假,這世間未必就有神仙的存在。”
虞千仁一臉沮喪之意,歉疚道:“可是王爺,這如果沒有仙人,這鏡水潭裏麵的天水作何解釋?除了仙人,誰能造出這鏡水宮以天為地的神妙之地?......”
“好了,不用說了,由他去吧,你去找找出口,看看我們能不能從這裏出去。”王爺歎了口氣,“煉銅製甲這些東西在現在看來如此平常,若換做是幾千年前的人看來,不也是神仙所為嗎?不了解的東西許之為神跡,可這些東西,真的就是神留下的痕跡嗎?這麼多年了,我也累了,我這病隻怕是治不好了,天師,你也該醒醒了。”
王爺說完,轉身看了看身邊幾個侍衛,說道:“放我在這塊石板上坐著,你們幾個去找找,看看有沒有起開封路巨石的辦法。”
“是,王爺!”幾個侍衛聞言,將王爺輕輕放在了一塊炸裂的石板上麵靠牆坐著,然後開始四下查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