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良確信寧王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否則的話,完全可以毫不留情麵地將之拉下馬來。
不錯,任何人都容不得背叛,更何況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寧王。
其實康良的才能,是毋庸置疑的,然而自從被寧王提拔上位,便一直表現得中規中矩,也是這種中規中矩,讓寧王覺得康良在刻意跟他保持距離,給他一種十分不安全的感覺。正是出於這個考慮,寧王才想出這一出,特別警告一下康良。
“咳咳——”寧王清了清嗓子,道:“諸位今天朝會上也看到了,皇上這是有意在偏袒若長樂,顛倒是非。若長此以往,公理何在,人心何在?更沒有了我們說話的權力!”
寧王雖說得隱晦,但意思卻清楚:皇上與若長樂聯合,寧王的勢力勢必被打壓,不能沉默,必須想出應對的策略。
下麵的官員也紛紛點頭,議論開來。
長軒帝如此張揚包庇,憑誰都看出來了其中的問題。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寧王若倒,跟著後麵倒黴的肯定是在場的一些親信。這個時候不出智出力,更待何時?
由於關係到眾人的切身利益,這次倒省了許多恭維的廢話。
“大人,下官以為,皇上之所以在處理若長樂的問題上有失公允,問題不在皇上,而在若長樂。隻要我等抓到了真憑實據,擺在皇上麵前,皇上自然會醒悟過來的。”一人道。
現在這個敏感時期,即便是內部人說話,也帶了三分謹慎,斟詞酌句,既要讓在場的人聽明白了,又不敢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
這話即便是長軒帝聽了,或許會生半天悶氣,卻挑不出什麼毛病。
然而聽在寧王的耳內卻是另一層意思:若長樂是皇上的唯一靠山,隻要若長樂倒了,皇上自然會乖乖聽話。
“聞皇後娘娘之言雖有理,卻難行之有效。依下官舊日查訪,若長樂為人做事小心謹慎,並不亞於當年的睿親王。且自從升任皇後娘娘以來,反倒比之從前低調許多。要查出其真實問題,隻怕難,難比蜀道。”又一人道。
寧王聽言,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自從長軒帝登基以來,若長樂一直被寧王踩在腳下。然而若長樂就像那頑強的雜草一般,任爾怎麼踐踏,依舊長勢良好,現在甚至還有瘋狂蔓延的趨勢,確實讓人頭疼。
且存在這麼一個問題。
兩個高手對照,你一刀我一劍相互比拚,見招拆招,還有方法可循。然而若長樂就像個完全不懂功夫的毛頭小子,處處都是破綻,卻運氣極好,每次與之對抗時,總有貴人相助,反倒讓人防不勝防。
這不,前幾日還才聽聞丁重海攜子親自登門,然而就在朝會之前,便又聽人傳報,杜馬天主動拜訪了若長樂,也不知道這小子有哪門子的魅力。
“正是如此,我等何不合力勸勸皇上?”在寧王沉思之際,又有人開口了。
方俁還是決定聽從了康良的見解,什麼都不知情,少說少錯,聽命行事。然而聽見此話時,不由得一怔,偷偷瞥了一眼寧王的臉色,隻見對方臉上的肌肉明顯抽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