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寧王鬆了口氣,前麵的話無足輕重,至少他最後一句關鍵的話沒有忘記,說了出來。
“呼——”若長樂也鬆了口氣,原本被廖天凡穩重的外表給迷惑了,誰想被長軒帝一句話,便將他打回了原形,到底是個稚兒。
長軒帝點點頭,突然問道:“愛卿去濱州,可帶隨從,帶了幾個?”
廖天凡怔了一下,脫口而出,道:“就微臣一個!”
長軒帝又點了點頭,道:“可林見到高大人的家人?”
廖天凡一時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地回答:“沒有。微臣——”
長軒帝右手一抬,廖天凡立馬識趣地閉了嘴巴。
“來人,將安平縣縣令廖天凡拉下去,重大二十大板,再帶來堂上問話!”長軒帝喝道。
門外兩位黃衣侍衛,立馬答應:“是!”便走近大殿,將廖天凡往外拖去。
“皇上——”說這話的除了驚魂未定的廖天凡,還有莫名其妙的寧王。
“皇上這是何意?”寧王忍住胸中的怒氣,雖說兩人分派好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但最終的目的是整垮若長樂。若是沒有這個目標,那麼他們的合作還有什麼意義。
然而今天的情形卻是,寧王搭台唱戲,長軒帝拆台,而且不顧一切地拆,徹徹底底地拆,這算哪門子事?
可又不好明著質問長軒帝,因此隻有忍著,或許等下了朝再說,又或者當場翻臉,誰有多少斤兩,還不是掂量掂量就出來了?說實話,寧王還真沒將皇上這點分量看在眼裏。
長軒帝卻笑道:“寧王息怒!本朝的規矩,無論廖天凡是否有理有據,但為犯上之舉,必須先打三十的殺威棒!朕隻是讓人打二十下,已是寬宏大量!”
寧王無言以對,但並不代表心裏沒想法,暗道:“一般衙門的棍棒怎能與朝廷的相比,這二十棒子下去,廖天凡即便不死,隻怕也隻剩下半條性命了。”
黃衣侍衛見寧王默認,便拉著麵如死灰的廖天凡出了朝門。
僅僅兩下,廖天凡便大叫著暈了過去。
澆了涼水,棒子一下,又暈了!再澆,棒子還沒下,又暈了!侍衛們也煩了,幹脆,劈劈啪啪,將二十下一次性打完了。最後再給廖天凡賞了一盆涼水。
“薛愛卿——”長軒帝試著叫喚了一句,看著廖天凡人變得跟落湯雞一般,且臉色發白,雙唇顫抖,出氣多入氣少,原本積鬱在胸中的一口悶氣總算出了。
“微微臣在!”廖天凡嚐試著跪起來,可是稍微移動,背後股部便疼痛難忍,隻好照舊趴著。
“依照你剛才所說,你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咯。沒有人為你作證,也沒有人見過你去濱州。如此說來,你剛才所言,不過片麵之詞!”
身體上的疼痛讓廖天凡已不再會思考,而是順著長軒帝的話想著,於是點點頭道:“是——請皇上明察——”
“明察!憑什麼?就憑你的一個縣令的片麵之詞,便讓朕懷疑當朝的輔政大臣,一品皇後娘娘?你此舉將朕置於何地,又將大雲百姓置於何地?混賬東西——”長軒帝霍然站起,指著廖天凡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