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將杜馬天帶到偏廳,奉上茶,又笑道:“大人請稍坐,奴才這就去喚皇後娘娘!”
杜馬天客氣道:“若是不方便的話,本官改日再來拜訪!”
侍衛會意,知道杜馬天誤解他的意思,忙解釋道:“無妨!我家皇後娘娘正在後院,奴才去去就來。”
杜馬天聽言,會心一笑。若長樂身在後院女眷之所,自然不是人人都能進出的,侍衛親力親為在所難免。
侍衛見見吧點頭,彎著身子退出了門外。
侍衛還未走到門口,便聽見裏麵的人的聲音繞過圍牆,傳了過來。他不用看,隻需要聽著聲音,便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侍衛上前給若長樂見禮,稟報道:“皇後娘娘,濱州太守杜馬天到訪!”
“哦?”若長樂拍在衣服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抬頭時,問了侍衛一句:“你能猜到他來做什麼嗎?”
侍衛笑道:“還能做什麼,無非問問路罷了!現在兩條路擺在麵前,靠攏皇上得名,貼近寧王得利,他可能正猶豫該選擇那一條路。”
若長樂以手加額,恍然大悟,笑道:“是了,是了,正是如此!”
侍衛聽言,並沒有一次喜悅,反倒心內重重歎了一口氣。若長樂真的是聽了他的話,才想到杜馬天的目的的嗎?未必!若長樂如此言行,表麵上是在誇他足智,實際上是不願說出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說若長樂對自己開始有所保留。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一定不是從自己開始意識到的時候,侍衛跟在若長樂後麵胡思亂想著,一路上沒有再說什麼。
“大人,別來無恙啊!”
若長樂突如其來的聲音將侍衛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侍衛這才發現自己堵在了門口,忙往一邊站了,弓著身子等待吩咐。
“下官叩見皇後娘娘!”這是杜馬天在這坐著的時候想到的,因為以前都是若長樂給自己磕頭,而今若長樂已是當朝一品了,杜馬天一直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直到他看見香案上的金劍時,他才醒悟過來,感慨的同時,也暗自慶幸早點發現了這個細節。
“大人客氣了!”若長樂如此說著,但並沒有上前扶著,直到杜馬天真真正正地磕了三個響頭,才讓侍衛上前托了一把。
若長樂大大咧咧地往上位坐了,指著左邊的第一個座位,笑道:“快快請坐,大人一路勞頓,累壞了吧!”
等杜馬天剛剛坐下,侍衛又換了兩杯新茶,先給若長樂奉上了,再輪到杜馬天。杜馬天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也隻能苦笑。
“多謝皇後娘娘關心!”杜馬天恭敬地拱手道。
“用過晚膳了嗎?京城不比濱州,酉時夜禁,一般人家都在申時吃飯。這若放在濱州,隻怕還沒人開始淘米呢!”若長樂說著,先笑了。
杜馬天隨喜著笑,然而幹幹的,顯得極不自然。
“是!確實如此!”杜馬天應了一句,若長樂的話語親切中帶著疏遠,和氣中帶著從上至下的威嚴,讓杜馬天極為不適應,一時不知如何接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