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隻言片語之外,羅行對於他睿親王是一無所知,空口白牙說服不了任何人。
趙淩軒恨的不是羅行,而是站在那若無其事的睿英親王,隻不過多年的積威,讓趙淩軒對睿英親王還是十分的畏懼,怨恨隻有轉移到羅行身上了。
“啟稟皇上,此人姓羅名行,據羅行交代,他還從未殺過任何人,刺殺七王爺也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並沒有真的想行刺…”年高德昭的方誌同說出來的話,自然有些可信度。
這個時候的睿英親王反倒糊塗了,聽這老家夥的話,似乎有為羅行開脫的意思:“難道他準備站在我這一邊?”
“不可能!”睿英親王知道,長軒帝期盼已久的人,是不可能幫助自己的,隻是不明白他會怎麼出招。
趙淩軒聞言,差點沒吐血,又見方誌同的目光閃爍,更是可氣。
不過想起林與文交代的話,心內又平靜下來,努力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來看待這個事情。
“皇上,睿親王能有今日地位,並不是先帝送的,也不是當今皇上給的,而是憑著他的實力,真刀真槍,一拳一腳,打出來的。皇上此番出去,隻需要說出事實即可,是非功過,讓其他人去評判。”
“為什麼?”趙淩軒當時這樣問。
“因為皇上的目的,是去表明態度的,今日與睿親王決裂,並不是皇上不顧孝義親恩,而是睿親王過錯在先。睿親王不是如此輕易就能扳倒的,皇上必須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也隻有如此了…”
當時趙淩軒說出這話時,對今天的結果還心存幻想,畢竟他將來是大雲的皇帝,說出來的話等同於金科欲律,朝堂之上誰敢不捧在手上細心地琢磨。
然而方誌同的一番話將他拉回了現實,有他睿親王在一天,他趙淩軒就不可能一手遮天。趙淩軒此時的心情,就像隔靴搔癢,越是撓不到,就越覺得癢,就越想撓。
羅行發現方誌同字字講得都是事實,且處處為睿親王開脫,並無歹意。
“哦,就是隻是如此?…”長軒帝失望毫不顧忌地掛在臉上,話語中更是充滿了失望與鼓勵,恨不得方誌同爆點內料出來才開心。
不過方誌同似乎太老了,腦子與眼睛都不靈光了,沒有看到長軒帝的變化,依舊我行我素,惶恐道:“回皇上,微臣愚鈍,日夜查問,隻有這些…,還請皇上另擇賢能…”
現在大家終於看出來了,方誌同老而彌堅,是不想做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幹脆甩手,將燙手的山芋交到皇上手裏。
“方愛卿智慮過人,先帝也曾讚歎,既然愛卿查出了這些,那事實便是如此,該怎麼做,依法即可,等結果出來了,再告訴朕吧。”
方誌同不是聽不出來,而是不想聽,即便聽出來了,又能怎麼樣呢?跟睿親王對著幹嗎?一沒實力二沒權利,再者確實還沒有確鑿的證據,羅行一定不會乖乖地招供的。正所謂,不聾不啞,不做大家翁,他們愛怎麼招怎麼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