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蓋!你若再敢上前,朕滅你九族你信不信!”趙淩絕看著血刀離自己越來越近,六年了,他稱帝六年,幾乎快忘了被死亡逼近的感覺,這一刻,他甚至有些後悔,他不應該離開西山,不應該去狩獵,否則就不會遇見這麼詭異的事情。
這華蓋,很明顯就是中了邪了!
但華蓋完全置若罔聞,他踩著一個又一個的血腳印,堅定不移的朝著趙淩絕的方向前進,如入無人之境,銳氣難擋。
趙淩絕拔出自己的金刀,他平日很享受獵殺的快感,看著獵物在自己的圍剿之中動彈不得,那種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很好,但他沒有想到,如今,獵物變成了他自己,這滋味竟是如此難受。
“護駕!護駕!”皇後落無雙也嚇得花容失色,旁邊的烏啼一個勁的安慰她:“娘娘,別怕,別怕,不會有事的。奴婢相信,娘娘一定不會有事的。”
“烏啼--”落無雙聞言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雙玉手緊緊的揪住烏啼的衣袖,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冷靜高貴,“烏啼,怎麼會有這種怪物?這種怪物為什麼沒有人來消滅他?”
“何人膽敢行刺皇上?”一道粗礦的聲音突然傳入眾人耳中,回頭一看,樹林那一端出現了一行兵馬,首旗上飄揚著一個大大的芳字。
芳家軍!
那這執刀衝上前攔住華蓋之人,就是芳家軍的元帥芳拾安?!
芳家軍征戰十載,永昌候與嫡子芳重淵打敗了邊容國,失複了西北的失地,這幾天的確應該搬師回朝了!
“吼!吼!”
芳家軍的出現,頓時讓原本節節敗退的禦林軍與飆騎軍渾身一震,士氣大增。
華蓋雖然勇猛,但芳拾安乃是沙場殺伐之人,他征戰一生,雖然也是頭一次看見如此凶猛的不死怪物,但手下的刀卻是舞得虎虎生威,步步實招,終於阻住了華蓋前進的腳步。
趙淩絕鬆開緊握的刀,他這才發現,原來他的手心後背盡全是冷汗,剛才那一瞬間,他堂堂一國帝王,竟心生怯意了。
“皇上,有永昌候在,一定能夠殺死這個怪物的。”萬德海不著痕跡的遞上一塊絲娟,不僅皇上嚇得額頭直冒冷汗,他剛才也是腿軟得很。
“皇上,這個華蓋為何會變成這樣?他明明已經在西山狩獵時被亂箭射死了,怎麼會中途複活呢?”落無雙這時也坐了過來,沒有了生命威脅,她又恢複成平日裏一般雍容大方得體的皇後娘娘。
“這件事,朕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趙淩絕算得上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陰霾,眸中盡是重重殺機。
六年了,他已經六年沒有體會到這種生命如同螻蚊的脆弱感了,如果被他查出來這背後主使之人,他一定要將那人千刀萬剮,方能泄他心頭之恨。
“皇上你快看,永昌候將那怪物的頭砍掉了,那怪物死了!恭喜皇上,恭喜皇後娘娘吉人天相,逢凶化吉!”萬德海眼尖的注意到戰場上的變化,頓時高興的喊了起來。
皇後落無雙與趙淩絕同時鬆一口氣,沒想到一個例行的祭天儀式,竟然會出現這麼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