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名字,綬恩…….”
綬恩,受皇天恩澤。
願你福澤深厚,一生坦蕩,別像額娘一般,如今良心不安……
辭歡沒了力氣,緩緩闔上眼睡去。
十三替她拉好了被褥,又再次看了看綬恩才去了外頭。
十四還在,似乎是有話他說,在心裏醞釀了許久。
“十三哥,對不起,害嫂子出了這樣的事。”十四滿臉愧意。
“你且寬心這事不怪你。”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與他並排站著看向外頭。
“十三哥,你怎不問嫂子同我說些什麼?”
“她若想告訴我自然會讓我知道,若不想我又何必去打聽,我與她這二十年,早就悉知彼此。”十三負手而立望向遠處,眼眸裏漾著淡然的清波,早已對世事釋懷,而辭歡於他就是一切。
“十三哥,可否替臣弟上書皇上,就說臣弟自請去為皇阿瑪守陵。”十四的神色突然肅了起來,思索再三還是決定道出自己的決定,這也是他方才在房門外一直在躊躇的事,不知怎麼產房內傳來嬰孩啼哭那一瞬,他突然就下了決心,決定答應辭歡遠走。
“你自己為何不上書,這是大孝之事,皇兄會恩準的。”十三點頭讚許,這對十四來說不失為一個好去處,總比跟十哥一樣的下場好。
“十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屢次上書譏諷皇上,他早已不願再看我的奏折。”十四言語間帶著一份執拗,天性放肆的他若是不服,誰都不能阻止他的反抗。
辭歡說的對,他繼續隻會斷自己的後路。
“好吧,那我便替你上書。”
“謝十三哥。”十四抱拳,又道,“皇額娘身體不好,我在外此生不知能不能再回京,十三哥替我多照料一些。”
“皇額娘也是我的教養額娘,該盡的孝道,我會替你盡了,這點你放心。”十三不假思索的應下,兩人相視一眼點頭,十四隻道十三四十年如一日,永遠是那個俠義心腸仁孝兩全的俠王。
雍正元年末,十四爺愛新覺羅允禵遠去守皇陵,守陵隊伍不過寥寥幾列,那日辭歡身披鬥篷,懷裏抱著綬恩站在城牆上許久,直至那隊伍不見,她才回神。
過後不久,辭歡便將綬恩抱入皇宮交予雍正帝撫養,一是為消除多疑的雍正帝對十三爺任何的猜忌,二是為了自己贖罪。
隨著十四爺的離開,辭歡的負罪感並未消除多少,反而愈演愈烈,久久積壓在她心,到了初春的時候,她人已消瘦許多。
與其這樣飽受苦難,不如將所有罪孽都忘卻吧,辭歡想起了八爺那兒的藥丸,這是她自救的最後辦法。
而她一旦再次踏進八爺府,也就代表與八爺黨的聯係重新引起注目,辭歡不願連累十三,隻好下了蒙汗藥將十三迷暈,偷偷摸摸的前往廉親王府。
想不到昔日風光無限曾被議儲的廉親王會潦倒至今,曾幾何時,辭歡也以為最後的贏家會是他。
“孩子的名字,綬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