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滿蓉說著便失了聲,嗓口哽咽了一下,“隻因為姐姐的容顏與那被囚在禁宮裏的良妃極為相似,他便要姐姐進宮服侍他……”
“那後來呢?”辭歡緊咬著牙關,似乎能感同身受到當日額娘的那份屈辱,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接著聽下去。
“姐姐誓死不從,他便拿你阿瑪出氣,要你阿瑪一個文人去做副將帶兵打仗,你說他是不是昏君,為了美色什麼都做得出來?你阿瑪就此戰死沙場,你額娘也在收到聖旨的那天拔劍自刎了,不過讓我驚訝的是他竟將你接進宮裏養了起來,難不成這昏君也有愧疚的時候?”
辭歡已經無力再聽下去,雙手十指扒著地麵用以支撐自己,該哭該笑亦或者是該恨該怨,她腦子裏渾渾噩噩一片早已沒了主意。
怪不得皇上打小就寵愛她,又怪不得他對她的寵愛那般脆弱,全是建立在父母的兩條性命上的。
“所以,你才要刺殺皇上,而我…嗬…還救他。”
“我本來是要刺殺他,可後來我看你與那十三阿哥情投意合,我便決意入宮暗中照拂你,放棄報仇一事,哪知你與十三阿哥破了禁忌還懷了身子,我看那昏君將你囚禁起來不見天日,我便數著日子盤算將你帶出宮,我雖報不了姐姐的仇,總該護著她的孩子。”
嚴滿蓉看著牌位淚光閃爍,深吸了口氣壓了壓自己的情緒。
“原是我活該,誰叫我這般不孝。”辭歡冷哼著解嘲自己。
嚴滿蓉從未見過她臉上有過這樣的神情,好像壓抑許久的委屈頃刻間就會爆發,一雙純澈的眼眸變得深不見底,嚴滿蓉伸手去扶她卻被她躲開。
“所以,那個皇宮咱們別回去了,你便與滿姨一同去蘇州生活,日後尋個好人家嫁了。”嚴滿蓉有些後怕,開始懊悔自己為何將事件始末全盤說出,看到辭歡這樣她沒有半點傾訴後的痛快,反而更加沉鬱起來。
“我不過殘花敗柳,嫁什麼好人家?”辭歡可勁兒在言語上糟蹋自己,仿佛這樣能讓自己心安理得些。
辭歡步步逼近那牌位,雙手小心翼翼捧起,身體因體力不支而跌坐在地上,嚴滿蓉上前去扶她她也未做回應隻是目色冰冷地沉思著。
回想起布穀被太子淩辱而死,她懷著身孕卻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屋子裏不見日月,哭著喊著求救無門,又連帶著父母的仇恨一起算,皇上欠她的恐不止一星半點了。
她並非什麼好拿捏的軟柿子,從此她定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要讓他那混賬太子為布穀的慘死付出代價,讓他從此父子離心,嚐嚐那份壓抑到極致求救不能的苦楚。
恨意來得猛而深,辭歡危險地眯起了雙眼。
“滿姨,等我身子好些想學些功夫……”
嚴滿蓉說著便失了聲,嗓口哽咽了一下,“隻因為姐姐的容顏與那被囚在禁宮裏的良妃極為相似,他便要姐姐進宮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