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十三神色複雜，幾經考慮還是決意隱瞞，好不容易與她重修舊好，他實在不敢冒那個險。
“真的？”辭歡還有些不信，錯愕地問道，可心裏已經在小竊喜了。
“……是真的，歡兒我既然心裏隻有你，便不會與其他人做那等子事，你信我。”十三背上冒了冷汗，涼意滲透，原來說謊那麼難。
可這個謊言，隻要他不承認，沒有人會戳破不是麼？
“你去歇息吧，我也要歇息了。”辭歡全然信了，他那般深情凝望著她，反倒令她越問越不好意思起來，她碰了碰自己發燙的麵頰，推慫著十三出去。
“那你便早些歇息吧。”十三心知她因為他的回答而歡喜，也正因為如此，他負罪感格外強烈，想獨自反思會兒。
辭歡速速掩上門扉，以背抵著遲遲沒有挪動步子，渾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問了什麼大膽而荒唐的問題，直在心頭暗斥自己不害臊。
不過，慶幸的是他目下還隻屬於她一人，可他到底有個側福晉，一旦他們回到紫禁城去，這份堅守不知會保留多久。
若是不回去該多好……
辭歡萌生這樣大膽的想法，就連自己也嚇了一跳，她顫悠悠地扶住門栓，將那一點點星火般的想法擴大。
目下所有人應都以為他們墜崖生死不明，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倆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私奔從此隱姓埋名，雙宿雙飛？
可他會願意麼？放棄大好前途，離開皇宮，離開他敬重的皇阿瑪，離開他相互扶持的兄弟？
有些事不去想則以，一想便如同雜草一般瘋魔滋長，收也收不住……
……
而此刻另一邊已然亂了套，四爺站在禦前麵色極其難看，眼眶裏還隱約可見紅紅的血絲，眼角微微濕潤，那冰冷無情的麵容似有崩塌的預兆。
惠妃宜妃以及幾個妃子以帕掩麵垂頭並泣，最傷心的要數那坐在龍椅上的人，本就大病未愈，心病未除，龍顏很是憔悴，此時也顧忌不得自己是否龍威大減，悲歎一聲接一聲，泣涕如雨。
“老四，可找著人了？”
“皇阿瑪，兒臣……已派人去山崖下搜了，並未發現屍骨。”四爺言辭半吐半露，思量著該如何回稟才算得當。
果不其然，皇帝聞言情緒便大起，扶著龍椅上的把手，眼裏滲出淚花來，此時他並非一個聖明的君主，隻是個失去愛子的痛心疾首的老人。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老十三是為了朕才墜崖的，朕愧對故去的敏妃啊……”
“皇阿瑪千萬注意身體。”見此情形，四爺匆忙勸慰皇帝，他失了這麼個兄弟何嚐不心痛，可他早已習慣了鎮定，將好的壞的心緒全隱晦起來，“興許十三弟與辭歡格格還活著，皇阿瑪萬別傷心過度了，惠妃娘娘也請節哀。”
“不曾。”十三神色複雜，幾經考慮還是決意隱瞞，好不容易與她重修舊好，他實在不敢冒那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