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宮門,先後上了轎子,一路顛簸到十爺府辭歡都沒同十四爺多講一句話,下車的時候十四爺率先下去,殷勤地伸出手來要扶辭歡,辭歡卻是冷眼掃了他一下,手搭在旁邊小廝的壁上下去了,十四自討了沒趣,隻能摸摸鼻子跟在辭歡後頭走著。
十爺引著二人去了東廂房,十四男人家留在外頭同十爺談話,辭歡則是樂嗬著進門,屋裏一股子嬰孩的味道,隱約能聽到娃娃咿呀咿呀囈語的聲音,辭歡悄聲進了裏屋,青城散著頭發,麵色不怎麼好看,唇瓣幹澀有些微裂坐在床上,繈褓裏裹著的就是新降生的小世子。
“恭喜十福晉又添了個胖小子。”辭歡出其不意,福了福身子,青城抬眼,見是辭歡頓時歡欣起來,招呼著辭歡坐在她的床沿。
“你怎麼有心思來了?”
“你生娃娃我自然是要來看的。”辭歡笑比河清回道。
“你要不要抱抱?”十福晉拍了拍繈褓,小世子還沒睜眼,一張小臉皺皺的,頭上的胎毛枯黃枯黃的,實在談不上多好看,辭歡小心接過,她從未抱過這樣小的孩子,因此僵著身體一動不動,生怕摔著他。
“雖未足月,可小世子還是沉甸甸的,可見有阿瑪的風範呢。”辭歡半開玩笑打趣著,懷中的嬰孩似乎有所感應,蠕動的小嘴中吐出些泡沫來,辭歡更是看了愛不釋手。
“你快別說了,要都像他,我不就白辛苦這些年月了?”青城輕哼,微微慍怒地駁斥辭歡。
“那你還不是甘之如飴麼,不說這個了,過些日子我就去伴駕南巡了。”說到分別,辭歡又頹心喪氣的,好似麵臨著巨大的麻煩一般。
青城也正襟危坐起來,抓住辭歡的手,謹慎提醒道,“這次皇上南巡聲勢浩大,伴駕的人也多了些,你的身份不比從前千萬要小心些。”
辭歡聞言,陡然想起青城背著她使得計謀,雖是好意,可與算計她有什麼分別,辭歡不由得薄怒,將手抽了出來。
“你明知我不願出麵,不願南巡,為何同皇上力薦要我為十八阿哥作畫。”
“我一片苦心,此番隻有重複皇上恩寵,惠妃娘娘才沒辦法瞞天過海將你送回頤和園。”
青城故作難受地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壓著鼻音控訴辭歡,辭歡果然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急著安撫她。
“好了,我又沒說怪你,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惠額娘也是為了我好,在這宮裏如履薄冰,實在不如頤和園清閑自在。”
“你就當是我舍不得你吧,人生難遇一知己,我第一次見你便知曉你與我誌趣相投聊得來,我自然是不想你走。”青城眼圈一紅,楚楚動人。
辭歡暖到了心裏去,這宮裏的確知心人不多,青城算一個,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的閨房話,辭歡才起身離開,推門出去,十四爺剛好與十爺在說話,無非是些官場上的話,見了辭歡,話題戛然而止,似有意避著,辭歡倒也不在意,走到一旁靜靜等著十四爺說完話,兩人才一道離開。
二人出了宮門,先後上了轎子,一路顛簸到十爺府辭歡都沒同十四爺多講一句話,下車的時候十四爺率先下去,殷勤地伸出手來要扶辭歡,辭歡卻是冷眼掃了他一下,手搭在旁邊小廝的壁上下去了,十四自討了沒趣,隻能摸摸鼻子跟在辭歡後頭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