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突然想起放風箏了?”辭歡不解。
“你就當我沒事感時傷懷罷了,記得你我二人初次和解在禁宮外放風箏時的情形,當時年少無知,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是做了錯事得了責罰過後也隻是一笑而過,次日裏有膽子接著胡鬧,而今卻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做不了主。”憤懣之情充斥著胸腔,唯有與一人傾訴才能得以紓解。
聞言,辭歡心有所感,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寬慰十四,猶豫再三隻好從袖裏探出手輕輕拍了下十四的肩膀。
紅梅怒放,雪地裏知心人相對,無聲勝有聲。
“歡兒,若沒有十三哥,你可願意與我作伴?”少頃十四側過頭來問道,眼底轉瞬而逝一抹不甘。
“我從未想過會沒有他。”辭歡以堅定的目光作答,嬌小的身體裏仿佛流竄出一種強大的力量,一直支撐著她對十三爺的愛與信仰。
“不過……”辭歡頓了頓,因著十四低落的情緒而沉悶起來,“十四爺,我希望你快樂,倘若不能,至少你得活著。況且,你也說了,同我在一起隻是作個伴,並沒有半分情深……”
“嗬……”十四苦澀,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來,“辭歡,你知不知道,有時候太過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不是好事。”
太過清楚自己想要的,旁的都會成為將就,便會覺得得不到想要的,一切都索然無趣。
十四清楚,辭歡雖那樣勸解自己,要他遵從聖旨,免遭橫禍,但今日假如是她要與一個沒有半分情意的人成婚,她那樣的脾氣定不會屈從,大概寧死也不會嫁給十三哥以外的人。
一旦看通透了,十四便覺著心中有股無法言說的震撼,他不確定辭歡今後會遭遇什麼,可她的骨子裏時而會迸發出某種與這冷漠紫禁城相對抗的力量,就如同十二歲那年她在禁宮外大言不慚地宣誓。
“除非嫁給所愛之人,否則我辭歡情願孤獨終老。”
十四忽的作了個大膽的想法,一把攬過辭歡緊緊禁錮在懷裏,細細嗅著散落在她發上的紅梅花瓣的味道。
“十四爺,別這樣。”辭歡有點生氣,拚了吃奶的力氣推攘著,奈何十四這幾年高大健壯許多,辭歡的掙紮無濟於事。“放開我。”
辭歡不是不懂得男女之防,隻是看到十三爺把持不住而已,而今抱她的人是十四爺,又是光天化日在林子下,紅梅掩映,若隱若現,被人撞見了又要少不了遐思,辭歡自然是覺得又是窘迫又是難堪了。
“做什麼?十三哥不在,讓我抱一下也不成?放心,我沒事不會告訴十三哥討打的。”十四又恢複了常態,強按住辭歡的腦袋讓她動彈不得。
“不行,十四爺你再不放開我別怪我不客氣了。”辭歡咬牙切齒,一張小臉因為使勁憋得通紅,下了狠心抬起腳,十四卻瞬間放了手,盆底鞋本就不防滑,辭歡一時沒站穩就仰麵跌坐了下去,雙手撐在冰涼的雪地上。
“怎突然想起放風箏了?”辭歡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