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在擔心著這個……
“兒臣謝皇阿瑪賜婚。”也不知僵持了多久，亭間無一人敢在動怒的皇帝麵前率先出聲，隻等著十四阿哥這一句話消了龍氣。
“這就對了。”德妃這才鬆了口氣，上趕著扶起愛子，寬慰地笑了起來。
十四隻能回以沉默，原本生龍活虎的人突然了無生氣，沉寂的眼眸如一潭死水，再次看向辭歡。
辭歡隻能回以哀默的笑容。
不知下一個會是誰？
“德妃不如來個雙喜臨門，十三阿哥，想必德妃心裏也有著落了吧。”正想著，原本一向不愛摻和事的惠妃就提了出來，辭歡心立馬提了起來，恨不能掐自個兒的額娘一把。
“是有……”
“誒？老十三朕有主意呢，不牢德妃費心了，德妃暫且好好操辦老十四的婚事吧。”皇帝拍了拍德妃的肩膀，德妃也隻能俯首稱是。
而後輩們則更把心思放在那人是誰上，皇上不說，大家也就隻能等著聖旨下來的那一刻，實在是煎熬。
而後另幾個秀女皆有了人家，一直到人群退散的那會兒，十三、十四、辭歡麵色各不相同。
十三眉目冰寒，神色黯然，原先在席間想著幾百次該如何安慰辭歡，末了，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想必有十四弟在，辭歡早晚能釋開心懷，於是負著手起身邊走。
“十三爺。”辭歡終是控製不住自己要問個清楚，隻是剛追了兩步就被身後的十四扯住腕子。
“辭歡，你為何叫我答應？”十四蒼白地麵頰沒有絲毫血色，看向辭歡的目光裏飽含著深深的失望。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辭歡掙紮著抽出手，吃痛地揉著被勒痛的地方。
“我是沒有別的選擇，但至少要我答應的人不會是你。”十四複又鎖住辭歡的肩膀，絕望的眸子一直望到辭歡眼底，要尋求一個答案。
辭歡不作答，單是焦急地不斷轉頭去顧慮那個已經不見的身影，終於十四看出點什麼，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是不是喜歡十三哥？”
看，就連十四都看破了。
“是，我喜歡十三阿哥，我從十歲那年便喜歡他了，我學習作畫，苦練書法皆是為了他，可是我能怎麼辦，他又不喜歡我。”
辭歡掙脫不開，隻能破罐破摔，這是她第一次沒有絲毫扭捏地承認對十三爺的感情，沒有羞澀，就像是在訴說自己最心酸的事情一樣。
也是她第一次在十四麵前嘴硬不起來，說著說著就淚如泉湧，一張姣好的麵容被晶瑩的淚水浸濕，嬌小的肩膀因為抽泣而抖動著。
十四突然就不忍心起來，鬆開了手，無力垂下，“辭歡，爺對你不好嗎？你為何要看上十三哥呢。”
一向傲氣的人突然這般垂頭喪氣地在自己麵前傾訴無力之感，辭歡心裏說不出的心酸，既是為自己，也是為十四，“我也不曉得，我就是覺得他極好。”
好到她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思想。
“辭歡，大不了爺納你做側福晉。”十四突然下了個主意，揮去那些頹氣，拽起辭歡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