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吹一曲。”
“想聽什麼?”
“唔……《長相思》”香亦竟不滅,人亦竟不來。相思黃葉落,白露濕青苔。
辭歡回去的時候已是深夜了,原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無人會覺察到她今日所做的事,誰知剛踏進院子,就見太監宮女跪了一地,而屋內也燈火亮堂,布穀杵在大門口對她擠眉弄眼。辭歡大約能猜到裏麵是誰,揶揄再三,終是咬了咬牙把門推開,抬腳跨進門檻硬著頭皮撲通一聲跪下,先認錯再說,“辭歡知錯,求皇上責罰。”
“嗯,你倒是識相。”皇上不怒不燥,坐在大廳中間,懶洋洋地抬眼斜睨著辭歡。“去哪裏了?”
“回皇上,辭歡哪也沒去就是去散散心了。”
“哦?”
“辭歡所言皆屬實。”欺君就欺君吧,反正是不能供出十三爺的。
“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麼?”沒有任何預兆的,就在辭歡以為自己能蒙混過關的時候,麵前黃袍加身的人突然站起,拂了桌上的茶具,怒氣騰騰的指著辭歡。
辭歡渾身一顫,皇帝因為她動怒,在她印象裏是第二次。
“辭歡有錯,辭歡認罰,隻求皇上告知為何要刻意讓我避著眾人。”辭歡不懼,直截了當地問道。
“放肆。”
辭歡噤聲,知曉自己又問了不該問的話,蔫蔫地單跪著不再多言半個字,隻是格外小心的偷瞄著皇上的神情。
兩人僵持了許久,皇上的臉色才好轉了些,扯了扯嘴唇,“這些日子你少出門,避著些太子,實在不行朕也隻能將你遣送回宮了。”
咦?
辭歡的大腦來不及運作,信息量太大,“為何”二字還卡在嗓子眼,正要脫口而出,便被趕來的李德全急急忙忙打斷,“回皇上,太子怕是感染了風寒。”
“嗯……”皇上掃了眼辭歡,並不再說什麼,話鋒一轉對著李德全囑咐道,“傳令下去,讓索額圖連夜從京中快馬加鞭趕來為太子侍疾。”
“喳。”
“皇上,難道太子感染風寒和我有關?”
“傳朕口諭,即日起三日辭歡格格閉門思過,不得踏出房門半步。”皇上沒有理會辭歡的疑問便走了出去。
這恐是辭歡第一次以如此平靜的心情來迎接懲罰,目送著皇帝的背影離開,辭歡趕緊招了招手讓布穀進來替自己參謀參謀。
“太子感染風寒真與我有關?”
“這奴婢不清楚,不過奴婢今日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不知當不當講。”布穀輕手輕腳地扶著辭歡坐下,立在一旁。
“你說。”
“今日晨起,太子好像的確求皇上賜婚了,不過…..”
“不過什麼?”辭歡的心再度揪緊,等著後續。
“格格你別著急,我聽說今早欽天監的南太傅前去麵聖,說是什麼住在東南一角的女子近日與太子命格犯衝,若是來往太多,會對太子不利,這住在東南一角的可不就是格格您嗎?這不一個下午各宮都傳開了,奴婢尋思著萬歲爺大約也是為著這個事而來。”
“這不是拐著彎說我是掃把星嗎?”辭歡倏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布穀隻以為是辭歡動了怒,趕忙跪下解釋。
“你先吹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