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司小魚習以為常,鎮定的由著他娘親蹂躪似的『揉』捏了兩把臉蛋,腦中想得卻是穀門前碰到個人算不算?應該不算吧,隔三差五經常有些奇奇怪怪的人等在那裏,對於他來說應該不算新鮮事兒了,那就算是不稟報給他娘應該也無妨吧。
司小魚皺了皺眉,一本正經的臉上展『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向薑稚恭敬的開口:“娘,騎『射』課的時辰到了。”
怎麼?不想去?薑稚對此到底稀奇了,收回了蹂躪兒子小臉的手,隻用一雙晶燦燦的眼睛望著自家兒子:“若是你不願意……”
“兒子去晚了,先生恐怕不高興了。”
“去吧去吧……”薑稚挫敗的擺了擺手,還以為她兒子開竅了,照這樣長遲早長成第二個司寇,小孩就該有小孩的樣子,隨心所欲才是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不過想想,貌似長成司寇,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司小魚敏銳的察覺出了她娘的低氣壓,知道他娘所想,可是他卻並不覺得他這樣有何不妥。
“兒子告退……”司小魚抱著手中的木鳶轉身往房內走去。
把木鳶放下,司小魚換了身衣衫便出了門,右拐往後山的方向走去,卻不想剛拐到屋後小路,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對話聲。
他爹清冷的聲音隱含怒意的傳來:“人來了多久了?”
童一叔叔回:“在穀前站了五六日了。”
“他究竟是想幹什麼?年年來此,縱使傳聞……那些也是過去的事了,他現在擺出那副姿態做什麼?有的時候不珍惜,現在指望人回頭?真是可笑。”隨著話語,杯盞破裂聲響起。
“先生不必擔憂,夫人還不知此事。”童一回。
“我擔憂什麼?憑他……”
司小魚見怪不怪的往前走,在加快的腳步下,那話音漸漸沒了。
他倒是完全明白他爹生氣什麼,縱使知道他娘不會跟那些人走,可是隔三差五出現在穀外的人,這麼多年了還堅持不懈放誰身上不膈應?
況且聽聞當年娘身處高位,權勢滔天,卻為了爹爹拋棄所有來斷魂穀隱居,爹爹心底恐怕是怕娘後悔。
他完全明白他爹的恐懼,他爹是怕他娘新鮮感沒了拋棄他去找那些人。
那些人他看過,容顏妖異氣質若竹,容『色』各異各有千秋,更可貴的是這麼多年了還癡心不改,他設身處在他爹的位置,心底知道沒可能恐怕也不敢掉以輕心。
看來陣法的事兒改日該和他爹提一提,設到山腳下,這樣那些人縱使再來堵門也離得遠些,眼不見心不煩心情也會順暢很多。
院中薑稚接著把書蓋在臉上曬太陽,對於穀外那些人來,這麼多年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司寇不想讓她知道,她便裝作不知。
她既然為了司寇放棄了那些,便不該再有牽扯,這麼多年司寇對她如何明眼人都看得到,遑論是她?
她覺得現在這樣很好,不想為外物所擾。
隻是突然想起穀外站著那人,她便打心底裏升起一股心煩,姬如玉想幹什麼?當年她離開晉京之前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她不覺得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房內,薑稚曬夠了太陽,才慢悠悠的把臉上的書移開,從躺椅之上起身往屋內走去。
沁心涼的竹屋之中,茶香彌漫,冰塊融化的煙霧嫋嫋,薑稚跨步其中,便看到了臨窗那道美人如畫的身影。
麵上升起一股笑容,薑稚走過去尋到司寇身旁空位坐下,捧著司寇剛泡好的茶喝了一口。
“你慢點,燙。”司寇抬手阻止了薑稚茹『毛』飲水的喝茶法,察覺到身旁人衣衫上的熱度,又轉頭對著童一吩咐:“去拿件披風來……”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衫就進這裏,陡然由熱轉冷,也不怕風寒入體。
薑稚笑笑,這麼多年司寇總是能注意到這些細節,害得她都以為她嬌貴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