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人物,較之世俗的皇帝國王,身份不知崇高上多少倍。
故隻有到了這種地位,蘇武才敢說保護天人一族安危!
“一年?”白亦喃喃自語,死死的盯著蘇武,好似要確認蘇武是在安慰她,還真是許下了不變的誓言。
“對,一年,除非我死了,否則,一定會回來。”蘇武堅定的點點頭,也不再回頭看靈雪,心念一動,遁入了虛空,消失不見。
“一年。”白亦又念叨了一遍,刷的站起身來,快步走出了宮殿。
黑羅國那邊幾個王族有些異動,需要盡早解決,做個姿態,壓一壓那些有異心的人。
白亦暗暗想著,悄然之間許下了一個諾言。
……
地麵,毒龍潭。
這毒龍潭距衝虛門山門百餘裏,說是潭,實則是一連串的小湖泊,大的,有畝許方圓,小的,則就是一方小水窪。
不過這裏既然被叫做毒龍潭,自是有一番獨特之處。
那大大小小的湖泊連在一起,從高空看去,就好似一條臥在山川間的神龍,更由於潭水毒性驚人,這才有了一個毒龍潭的名號。
這毒龍潭的潭水也不知是怎麼產生,天生具有劇毒,使得方圓十裏的沼澤地成了一個絕境,其中常年飄著一種喚作“百花瘴”的毒煙,沼澤之中更是孕育了無數毒物,三尺長的劇毒癟蟲,千足的花紋大蜈蚣,吐口氣就能毒死一頭猛虎的花蜘蛛。
這等惡劣環境,人類根本無法生存。
可此時,這漫漫毒龍潭之中,卻有六七道身影急速奔襲著。
“李師兄,秋長老怎麼樣了?能撐得住嗎?”其中打頭的不是旁人,正是路陽,足不點地的奔襲在沼澤之中,身上法衣盈盈生輝,使得隨處可見的毒煙不能近身,手中提著蘇武賞下的上品靈器撼山錘,滿臉警戒。
“我已經給秋長老服過玉清大還丹了,但是他還沒有醒來。”李祥扛著麵色慘白的秋雲生,牢牢的跟在路陽身後。
他們一行七個,除卻路陽三人,還有蔣海,王龍,陳望,董玄四人。
那一日,臧默出手擊殺了蘇武,撂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雖然臧默說的是留下,可是解巒一群魔門弟子哪裏會客氣,稍有反抗,便會毫不留情的擊殺。
一眾衝虛門的弟子經了這麼一場屠殺,竟是隻剩下了不足十人。
留下這十人,還是解巒擔心做的過火,惹臧默不高興的緣故。
而後的幾日,眾人由魔門弟子押著,進入了毒龍潭,駐紮了下來。
及至今日,趁解巒有事外出的良機,秋雲生施展燃燒經脈的禁法,這才帶著幾人逃出。
一路上,又與魔門弟子幾番死鬥,到了如今,秋雲生油盡燈枯,幾乎喪命,而逃出來的九人,也隻剩下了七人。
李祥這一說,幾人臉上也難看起來。
他們這七人之中,還屬秋雲生修為最高,若是他一倒下去,魔門弟子再來追殺的話,他們隻能待宰就死了。
“要是蘇師兄還在就好了。”悶不吭聲的董玄突地開了口。
路陽眉頭一皺,一時之間,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就是,那臧默不知去了哪裏,若是蘇師兄還在,那解巒不被蘇師兄打成豬頭才怪。”陳望撇撇嘴,大是讚同董玄的話。
“話雖如此,可你們別忘了,蘇師弟已經死了,被臧默給打死了。”李祥目光一凝,沉聲說道。
“就是,一個死人,總是念叨了幹嘛,有這份閑心,不如想想我沒該怎麼辦。”一旁的蔣海開了口,語氣之中滿是不屑。
蔣海一條胳膊被魔道法訣侵蝕壞掉,心裏一直憋屈,聽董玄再一次提起蘇武,哪裏還有什麼好話。
“你住口。”王龍法劍一震,指向了蔣海。
“怎麼,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你們幾個既然這麼關心蘇師弟,當初怎麼不陪蘇師弟一起死啊。”蔣海反譏道。
就在這時,四下裏突地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笑聲,好似夜梟啼鳴,七人聽了,臉色刷的一變,難看到了極點。
“你們幾個小垃圾,不撒開了腿拚命跑,倒是在這裏窩裏鬥起來了,有趣兒,有趣!”解巒飄身立在毒煙之中,戲謔的望著七人,慢悠悠的說道。
“動手!”路陽見機最快,幾乎是捕捉到解巒身影的一瞬間,手中撼山錘就揮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