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糖從他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撒謊的跡象，她卻更加緊張，“既然喜歡我，當初為什麼要拒絕我？”
秦浩唇角勾了勾，有些自嘲，“因為我怕，趙婉會傷害你。”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深了幾分。
他看著慕糖，卻又好像穿透了慕糖，正看著另一個人，“每一個對我表白的女生，她都不會放過。她就是這麼執著，不管我怎麼同她說，她都不管不顧。”
慕糖眉心蹙得緊緊，“可她喜歡的人，不是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死死盯著秦浩的眼睛。
然而，他的目光依然沒有變化。
對於趙婉喜歡的人不是他這個問題，他並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她甚至聽他語氣輕鬆的道：“我也是之前才知道，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那個她喜歡的人。”
說著，他笑了一聲，聽不出情緒，“很可笑……是不是？”
慕糖沉默幾秒，“所以你生氣了。”
她莫名的一句話讓秦浩一愣，眉心微緊“我為什麼生氣？”
慕糖彎了彎唇角，聲音很輕，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問他，“你覺得，她欺騙了你，背叛了你？”
話說到這裏，慕糖的緊張感莫名就消失了。
她唇角的笑變得淡然幾分，那模樣像極了祁然。
“所以是你把她想要和周明銳私奔的消息告訴周齊的嗎？因為，你想報複她。”
然後，再眼睜睜看著周齊殺了她，任由她的屍體在巷子裏躺了三天。
他就在街對麵，看著趙婉，看著她的屍體笑。
笑容冰冷。
慕糖的心也有些冰冷。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樣的喜歡，還真是可怕啊。
秦浩唇邊的弧度終於僵硬了，神色詫異，“慕糖，你到底在說什麼？”
慕糖抿緊唇，沒有說話。
她慢慢抬手，擋在自己麵前，遮住秦浩的上半張臉。
微微眯眼，目光隨著落在他的唇邊，幽幽道：“因為恨她，所以她被人殺死，你明明知道，卻隻是站在街對麵看著……”
她反手擋住他的眼，秦浩隻能看著慕糖的掌心。她掌心的紋路很清晰，就像她愛憎分明的性格。
聽到她的話，他的唇角動了動，勾出一個古怪的弧度。
慕糖的瞳孔驟然縮緊。
她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眼前的秦浩，和她曾經看到的那個黑色衛衣的男人再一次慢慢重疊。
他站在街的對麵，車來車往，從人群間對著她笑。
然後抬手，比出槍擊的姿勢……
慕糖猛的收回手。
她盯著秦浩，一瞬不瞬。
巨大的震驚和恐慌幾乎淹沒了她。
還有說不出的，酸澀。
為什麼，為什麼真的會是他？
秦浩似乎看出了慕糖的情緒，他沉默，然後輕笑，“慕糖，你真會開玩笑。”
慕糖喉間不斷滾動，她覺得喉嚨裏很堵，堵得她心慌難受說不出話。
她唇角動了動，好不容易找到了聲音，“秦浩……為什麼是你呢？”
秦浩歎了聲，“我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看來燒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