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大地還籠罩著一層濃濃的夜色,整個寒州城尚未正式開始運轉起來。
時處初冬,晨間的寒州處處彌漫著冷氣。
寒州城,寒州第一學院外院。
咚!
少年幹脆利落,掀開熱乎乎的棉被,從床上跳下,穿好鞋襪,一番洗漱過後,便是迎著冷風踏出了家門,沒有一絲的拖遝。
一路上,很少有房舍亮起燈火。
這個時間段,學院中的大多數弟子,都還在熟睡。
少年十四五歲模樣,身形略顯瘦削,並不高大健碩,但似乎與長期鍛煉有關,卻顯得挺拔有力,麵龐稚嫩白皙,雖不是美男,倒也很是清秀堅毅。
尤為引人注意的是那雙眼睛,幹淨清澈,目光炯炯有神,仿佛熾熱的火焰,充滿著昂揚的鬥誌。
“絕不能偷懶鬆懈,我不相信,老天真的不會給我留一絲希望!”
心裏憤憤說道,少年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眼神滿是執著與不甘。
少年名叫許浩,來自一個貧窮偏僻的小山村。
一年前,憑借著過硬的身體素質,許浩順利通過考核,離開偏僻的小山村,如願進入寒州第一學院外院。
縱然是在少年雲集的外院,許浩也是同齡人的佼佼者,率先破入‘淬體一重天’踏上武道一途,並一路的高歌猛進,擁有著無限的可能。
那時的他,是外院弟子們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即使是一些學院導師,也毫不吝惜溢美之詞,誇讚著他天賦異稟,定可在武道一途大有所為。
村人,父母更是以他為榮,經常津津樂道的談論起他。
但隻有許浩自己清楚,自己是付出了同齡人數倍的努力,才有著那般輝煌的成就。
然而,造化弄人,半年前,學院對外院弟子做了一次常規肉身檢查,而正是這次普通的檢查,一下子把站在高處的許浩,打落到了穀底!
結果宣布,許浩竟然是傳說中的絕脈之體!
初始時,眾人不知道,絕脈之體意味著什麼,還以為許浩又要創造一個新的傳奇了,但沒想到,絕脈之體就是天生經脈堵塞,也就是說,許浩就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廢物!
隨後不久,事實也驗證這個猜想。
連續三個月,許浩一直停留在‘淬體五重天’未進分毫,而與之相對的是,原本弱後於許浩的同齡少年,先後超過了他,踏入了‘淬體六重天’乃至更高境界。
一個人爬得越高會摔得越慘,在許浩低落時,很多原先被許浩壓得死死的少年,一下子跳了出來,不但言辭上充斥著濃濃的嘲諷與不屑,還故意找他比武,似乎都想把昔日的天才踩在腳底下,盡情的蹂躪。
一開始,許浩少年血氣方剛,哪還受得了這般挑釁侮辱,直接與之硬碰硬,但結局可想而知,許浩戰敗,還受了不輕的傷,讓家中的父母擔心不已。
那一次慘敗,許浩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讓他明白,自己再也不是過去那個修煉速度過人的天才了,天生絕脈的他,無法誕生武道內氣,很有可能將在武道上終止!
自此以後,深受刺激的許浩,沒有了過去的鋒芒畢露,修煉更加的刻苦甚至拚命,無論春夏秋冬,每天一大早,都可以見到練武場上拚搏的少年,風雨無阻。
而許浩的執著與努力,放在那些嘲諷他的外院弟子眼裏,就是自不量力,外院中的導師也是一陣的惋惜與無奈。
而到今天,從許浩知曉自己是絕脈之體算起,已經過去了半年了,許浩依舊止步於‘淬體五重天’,依然沒有誕生出武道內氣。
許浩緊了緊拳頭,心中給自己打了打氣,一路狂奔,直奔外院的練武場。
練武場呈長方狀,長約六百丈,寬約三百丈,格外的開闊,是外院弟子習武比試的地方。
轟!轟!
許浩半蹲身子,紮好馬步,沉腰收腹,雙拳握緊,照著心中的拳法路徑,虎虎生風的打了起來,帶動著空氣劈裏啪啦的爆響,正是外院很多弟子都是修習的武學—九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