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鍾,王之喚坐上了從鵝城發往康城的大巴車。大學放假已經有半個月了,同學們早都到家了,隻有他回家最晚。
說起來原因很簡單,和好哥們一起打遊戲過於沉迷,一時衝動就把錢都花在了遊戲上。哥們已經先行一步,王之喚又不好對家人開口要錢,隻好以鍛煉自己為名,找個飯店做了一陣子臨時工。辛辛苦苦工作了半個月,吃吃喝喝又耗了不少工資,終於湊夠了路費。
天已經黑了,大巴車上除了司機隻有七八名乘客。這麼晚坐車的人少很正常,現在又不是周末,上班族都在工作,返鄉的大學生早就走光了,隻有王之喚悲催的走在最後。
車上的乘客中,有一個婦女帶著孩子坐在前排,中間一排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年人,最後兩排擠著四個男人。那四個男人都帶著行李箱,其中三個有紋身,一個年輕點的染著黃發,看起來都不是善茬子。
“看什麼看?”一個戴墨鏡的漢子臉色不善的衝王之喚喊道。
王之喚可不會回一句“看你咋滴”,他沒必要無事生非,那四個人一看就是一路的,人數上就占據絕對優勢,何況他們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王之喚扭過頭,一屁股坐在了前排座椅上。後排的戴墨鏡的男人沒有再追究,四個人小聲的聊著什麼,不時發出低沉的笑聲。
又過了五六分鍾,大巴車發動了。車子駛出車站,在道路上飛馳。路燈的照耀下,王之喚看著兩邊的大樓一棟棟的遠去,然後是一顆顆茂盛的大樹撲麵而來。夏天是萬物肆無忌憚的生長的季節,道路兩邊的樹木都披上了厚重的綠色大衣。
看久了,王之喚感覺昏昏欲睡。把耳機插上後打開音樂,王之喚靠在椅背上睡覺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車子猛地一個急刹車把王之喚驚醒。他抬頭看了看,大巴車被攔下了,大巴司機放下車窗正在跟一個警察談話。
很快,大巴司機把車門打開,四個警察先後走上來。一個警察對乘客們說:“請大家把身份證都拿出來一下,謝謝大家配合。”
車裏的燈打開著,王之喚覺得這大概隻是普通的檢查,收起耳機和手機,掏出身份證。他聽到其他人也在掏身份證,悉悉索索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
四位警察看過王之喚的身份證和旁邊那個帶孩子的婦女的身份證後,走向了中排。中排的老年人動作不太利索,還在翻找著。
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嘭”的一聲,一個警察應聲倒下了。前排的婦女發出驚叫,孩子也被嚇得哇哇大哭。
王之喚也被嚇到了,車裏竟然有人開槍,這是怎麼回事?
三個警察反應很快,他們就近躲在座椅後,從腰間掏出手槍,上膛開保險一氣嗬成。坐在後排的四個男人一個個都站了起來,兩個人一邊開槍一邊走向前麵,另外兩個躲在座椅後向前射擊進行掩護。
槍聲不斷的響起,孩子的哭聲和婦女的尖叫也沒有中斷過。王之喚躲在前排不敢露頭,如果被誤殺就太悲催了。
三個警察開始反擊,他們開槍射殺了兩個紋身的男人,但也有兩人被子彈射中一命嗚呼。就剩下一個警察了,他躲在王之喚的後麵一排,王之喚能清楚的聽到他的呼吸聲。
他可能也很緊張吧,隊友先後死在他的身邊,匪徒還有兩人幸存,而他隻有一個人。王之喚感覺換做自己,一定比他更緊張。
但僅僅過了十幾秒,警察就再次探出頭對敵人射擊。槍響後,兩個匪徒躲在座椅後沒有被射中,不等警察再次躲起來,一個匪徒再次射擊。子彈打中了警察的右手,他的槍從手中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