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兩排蠕蟲一上一下緩緩蠕動,在接觸的瞬間徹底融合成為了一條長長的血紅蚯蚓,最終這一排的蚯蚓將斷掌與斷腕又重新拉合在了一起,整條手臂又在次合而為一體,連道血痕、傷痕都沒有。
血色怪物怒視著天正,冰冷刺骨的寒風陣陣襲過天正的周身,血色怪物的瞳孔內天正的倒影閃閃而動,相比於周圍刺痛的寒風,天正隻覺得與這目光一接觸更是猶如直墜冰窟,這股寒直侵入到內心深處。
“嚎…”一聲暴喝打破了片刻死一般的寧靜,血色怪物如爭脫牢籠的野獸向天正瘋狂撲來。
天正臉色蒼白,單手顫抖的挺槍盡量使自己保持冷靜下來瞄準血色怪物,但因右手所受重創,加上心底深處對死亡的恐懼和驚慌,所射出去的子彈又能有幾發是正中血色怪物呢?
二者相距約有五十多米的距離,不到幾秒間,血色怪物就已衝至天正身前,張開巨大而鋒銳的五支巨爪,迎著天正腦袋劈了下來。
“該死!”天正臉色刷的一下是更加的蒼白如雪,萬籟俱寂,望著迎麵而來,避無可避的血紅利爪,天正眼中已被驚懼與恐慌充滿,但此時的他卻是毫無任何辦法,隻得不甘的看著那如惡魔的利爪靜靜的劈將而來。
一切似乎就此結束,然而冥冥之中似乎早已被安排好一般,那近在咫尺的鋒利手指終究還是沒有落在他頭上。“眶”的槍響,一張鋼絲巨網從天正身旁射來,正好將血怪物縛裹在其中,隨之,被包裹得如棕子的它向一邊摔去。
天正死裏逃生,驚得一身冷汗直冒,當看見一秒前就要取下自己性命的血色怪物摔向一邊後,他才“呼”的吐出一大口憋在腹中多時的悶氣,下意識的朝著射擊的源頭望去。
隻見不遠處的雪地上,柯特將軍手提不知從哪找來的網槍,微微喘息,一雙鷹眼聚精會神的瞄準向自己的方向。
柯特將軍收好網槍,快步跑到天正身旁,將他扶起,心有餘悸的說道:“還好來得及,也虧得你的槍聲救了你一命,快點,我們沒多少時間,必須得在那家夥掙脫掉束縛前離這越遠越好!”
柯特將軍說著便已架起天正向一旁慌忙走去,二人可是都十分清楚那怪物的能力,之前被數十張密密麻麻的網重疊包裹,所困住的它都能輕易掙脫開,此刻更別說隻是這麼一張單層薄網了。
果然,二人向前沒走出幾步,身後就傳來了“騰”的一聲金屬斷裂的聲響。
二人心頭猛的一驚,身體雙雙不由得一震,同時麵色發白的回頭向後看去,隻見那血色怪物肩上披著一塊殘網,雙眼內幾欲噴出火一般,喘著極重的呼吸,怒氣衝天的盯著二人。
灰蒙蒙的上空,茫茫白雲中幾片烏雲鑲嵌其中,如鉛似重,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會壓下來,砸在頭上,如此沉悶的天氣讓人隻覺提不起什麼精神來。
而這時本是紛紛揚揚的小雪也不知在何時開始漸漸變大了起來,不多時,漫天飛舞的中雪便已被鵝毛大雪所接替,隨著狂風呼呼而下。
血色怪物一雙裸露巨腳踏在被厚厚積雪披蓋了的公路上,也不知它是否能感覺得到那冰雪所傳來的刺痛感。
“咯吱,咯吱…”一步一個腳印,血色怪物漸漸向二人逼近而來,天正能清晰的嗅到空氣中那飄蕩著的陣陣若有若無的血腥之味。
四周的氣溫頃刻間變得又是更加冰冷了幾分,不覺間,血色怪物每向前踏出一步,二人的呼吸都不由重了幾分,無形的壓力如一把看不見的利刃慢慢向刺向二人胸口來。
“難道今天真的是在劫難逃了嗎?可惡!我不甘心,許多事,許多人…我都還沒有完成,我的承諾都還沒有履行,就這樣死去,我…我真的不甘心。”柯特將軍握緊拳頭,心中在不停的大聲嘶吼著。
這時,一旁同樣也是心神俱顫的天正卻明顯的感覺到了柯特將軍身體傳來的劇烈顫抖感,天正下意識的轉頭看去,不由一驚,隻見這個向來臨危不懼,以泰然自若的氣魄保護著同伴的男人,此時卻早已方寸大亂,哪裏還有往昔的半分冷靜與沉著,雙眼中的不甘、絕望與無奈更是一覽無遺的呈現在眼前。
天正將目光從柯特將軍身上慢慢移回,雙眼內也同柯特將軍一般毫無光彩,淒然一笑,不禁想道:“到頭來還是一樣,當初大難不死,以為可以在次活著見到天五,結果到最後還是一樣要死在這些東西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