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觀真是你的嗎?”
耳邊的質問讓陸見微驚醒,眼神一凝,看到麵前正站著一個男人。
她一眼掃過去,就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地了,是在區裏的房產局裏。
滿打滿算,這輩子進過房產局也就繼承道觀的那次。
工作人員以為她態度不好,看在長得漂亮的份上,揮了揮手,又問:“你聽到我的了嗎?”
陸見微的記憶湧入腦海。
沒記錯的話,她應該現在在山下睡覺啊,道觀不是三前就繼承蓋章了嗎?她怎麼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她掐了下手心,疼痛感明顯。
現在的情況好像是重頭再來……
見工作人員就要發火,陸見微開口道:“是我的。”
“是你的早不就行了,我還以為你沒聽到我的什麼。”
鮮紅一個公章蓋在文件上。
工作人員拍拍文件,一起整理好遞給陸見微,:“好了,這出雲觀從此就是你的了!”
他怎麼看怎麼怪異,一個才成年的姑娘居然繼承了一個道觀,他在這這麼多年,怎麼都沒聽過。
陸見微穿著連衣裙,長發隨意地紮了個丸子頭,如清水芙蓉,眉目精致。
怎麼看都不像一個道姑,比一些明星都好看。
工作人員在心裏麵嘀咕,嘴上問道:“陸姐,你怎麼會做晾姑?”
“謝謝。”陸見微接過文件,裝進了包裏,然後認真地看著對方解釋道:“我是女道士,不是道姑,你可以叫我坤道。”
完,她就離開了。
早上的房產局沒什麼人,她這一走,辦公室裏就安靜了下來,隻剩工作人員一個人。
工作人員一臉莫名,女道士和道姑有什麼區別?
他百思不得其解,用手機上網查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真的叫錯了,原來道姑是蔑稱,自己對人家都算是不客氣的了,她沒生氣還算好的,怪不得那麼認真的解釋。
想了會,他忍不住把這事在同事群裏吐槽了一下:“……長得那麼漂亮的姑娘怎麼就想不開做女道士了呢。”
同事回道:“哈哈哈你沒看新聞嗎,現在一些寺廟招和尚都得是碩士起步,配車配手機,女道士能窮到哪裏去,人家可比你想的有錢多了。”
工作人員不信,拿手機搜了下。
一溜煙的新聞都是和尚怎麼這麼有錢,還有個知乎問題問的就是為什麼。
他這下也不得不承認,這年頭做和尚都比他們有錢,做女道士也不一定窮到哪去。
陸見微出了房產局,看著文件上的日期,對自己回到了三前感到十分的不解。
七月初的氣有點炎熱,微風都帶著熱氣,偶爾一陣的吹在人臉上。
她來不及感慨,騎自行車回道觀。
十幾分鍾,陸見微終於站在了年久失修的道觀麵前,頭頂的牌匾有點歪,但字跡看上去依舊十分有氣勢。
隻是有氣勢快破產了也沒什麼用。
她一直在學校,都幾個月沒回來了,看到生活了這麼久的道觀,心下湧起感慨。
出雲觀在一條老巷盡頭,周圍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和老屋子,頗有一種隱世的風姿。
據師父,這道觀有幾百年了。
其實本來出雲觀有絕佳地理位置的,但是後來這片私自蓋房又拆遷,最後道觀漸漸地縮在了巷子深處了。
出了這條老巷就是臨城市的中心區,隻是高樓大廈擋住晾觀,否則香火肯定比現在旺。
道觀的前麵放著祖師爺太清道德尊的雕像,手執一把蒲扇。
後麵是院子和廂房,地方不大,位置偏僻,所以香火不旺,剩餘的最後一點錢給她師父添了雲遊的東西,現在已經窮得快揭不開鍋了。
祖像後,陸長瀾正在擦拭灰塵,見她回來問:“師姐辦完了嗎?”
他比陸見微兩歲,生得眉清目秀,一身道袍在他身上,穿出了古代書生氣。
十年前他走丟了,差點被人拐賣,被老道士救回來了,一直沒找到親生父母。
他們兩個是老道士唯有的兩個徒弟,跟他學道法,如今已是畫符布陣手到擒來。
隻是到了高中,也就放假的時候才能回來一次。
不過現在已經高考結束了,處於休閑的暑假時間,就一直在這邊待著,打掃打掃道觀。
師父養大了他們兩個,那些錢從哪來的,他們從來沒問過,也不想去問。
道觀裏一共就他們三個人,現在師父走了,就剩他們兩個人了。
“辦完了。”陸見微開羚風扇。
風在臉上,驅散了暑氣,讓人精神了一些。
她拿出文件仔仔細細地又看了一遍,上麵寫了很多內容,不過最終結論是定了,這道觀的產權現在在她手上了。
重生前她也是這樣接過了出雲觀。
好像自己一覺醒來就回到了三前,陸見微有點百思不得其解,她當時也沒怎麼著,就一直做噩夢而已,做噩夢應該不至於被嚇死吧。
她揉了揉太陽穴,歎了口氣,重來一次,這一回她該怎麼養活自己和這個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