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番外五7(2 / 3)

雙方一打照麵,兩爺孫瞬間就被夜闌雨的絕世風姿所攝。當知道失蹤了一晚上的師姐搖身一變,成為了丹暄夜氏少主的小妾時,阿肆在悚然之餘,心底對夜闌雨的那絲羨慕,一下子就化成了同情和佩服。

他的師姐是長得挺好看的,可也不是絕頂的美人。他雖然很喜歡師姐,但不可否認,她的『性』格與“溫柔嬌羞”一點都不沾邊,舉止粗魯,奔放霸道,睡姿清奇,燒飯夾生,一凶起來就宛如夜叉再世……故而,阿肆一直都想象不出,將來有能耐啃下他師姐這塊硬骨頭的是什麼能人……

這位夜家少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阿肆打了個顫,回房了。

同一時間,簡禾打了個噴嚏。

從小院出來後,她把夜闌雨拉到了夜家仙府的湖邊。這個湖名喚“鏡湖”,名副其實,微風不起鏡麵平,水深隻有半人高,清澈無垢,岸線又長,有樹木遮陰,故而很多門生都喜歡來這裏背咒文。

簡禾認真想了一個晚上,覺得自己不能推卸責任。都怪她小時候威『逼』利誘,間接導致了夜闌雨憋出了『毛』病來。要是他因此打了一輩子光棍,她可負不起這條罪名。再說夜闌雨還不計前嫌地幫她師父治病,必須得報答他。

當然,越快治好這位大爺的病,她就能越快脫身了。

“來來,就坐這裏。”簡禾殷勤地讓夜闌雨坐到一塊打磨得平坦的湖邊石頭上,自己也跟著坐下來,肅然道:“我認真地思考了一夜該怎樣幫你,覺得還是得從源頭下手。”

今天早上時,太陽都照屁股了,簡禾還四仰八叉睡得正酣,被他推了好幾下才『迷』『迷』糊糊地醒來——夜闌雨的表情就有點古怪。

“首先,我要了解一下你的『毛』病有多嚴重。”簡禾試探道:“你看見女人會覺得排斥嗎?惡心嗎?”

夜闌雨搖頭。

“那還好,不算嚴重……”簡禾嘀咕,又瞟向了他的衣袍下,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不敢問出“你平時硬得起來嗎”這種奔放又帶著絲絲猥瑣意味的話。以修仙之人的身體素質來看,六十歲時還能和妻子生孩子。既然他不排斥女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估計就是沒興趣吧……

好在,夜闌雨沒留意到她的視線,麵不改『色』道:“什麼叫做從源頭下手?”

“當年你被我嚇唬過,才會覺得和女人親近會遭天譴,這麼多年也沒接觸過女孩子。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就是讓你心如止水那麼多年的噩夢。”簡禾頭頭是道地分析了起來:“又鑒於你目前隻不排斥我一個,所以,隻能由我來帶你解除對女人的排斥,讓你喜歡上和女孩子接觸的感覺。這段時間我們最好天天黏在一起,循序漸進,第一天牽手,習慣了之後可以試著挽手臂,如此類推。”

夜闌雨的喉結上下滑了滑:“……好。”

簡禾鼓了鼓腮,先抓住了他放在膝上的左手。夜闌雨的手有力又修長,皮膚涼潤,如玉如雪。簡禾不光在『摸』,還像登徒子一樣,挽起他的袖子,沿著他的手腕往上滑,期待道:“怎麼樣?”

夜闌雨:“……”

簡禾慫恿道:“你別光顧著看我,你快體味一下被姑娘碰的感覺,還可以把我想象成你未來的夫人,快啊。”

夜闌雨心中悸動,左手臂巋然不動,藏於袖下的右手卻已經起了一片輕微的戰栗感,不由握緊了拳頭,耳根微紅。

望著渾然不知的簡禾,他突然有了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懊惱感。明明捏造往事,隻是為了騙她留下來,順便小小地報複一下她。怎知道這個傻子會這麼認真地給他“治療心病”。這到底是在報複她還是報複自己?

如此鮮活的她就坐在自己麵前,讓他怎麼想別人?!

簡禾見夜闌雨垂著眼,不吭聲,心道:雖然看起來不太喜歡,但起碼沒有太排斥,同時道:“換一隻試試看吧。”

夜闌雨如同被蜜蜂叮到,遽然躲了一下。

“怎麼了?不習慣嗎?”簡禾很體貼地說:“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們今晚再繼續吧。”

這樣的日子過了七八日,夜闌雨終於確定,他這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或者說,簡禾生來就是克他的。這一招,的確遏製了簡禾往外逃的意圖,可也讓他備受煎熬。

天天被她『摸』來『摸』去,黏糊糊地挽手臂,夜闌雨還要強迫自己做出一副極不喜歡、不為所動的姿態……別的事他都可以口是心非,隻有這點,實在是難。好在他一般隻紅耳朵,才沒有被察覺。

偏偏,越是故意冷淡,簡禾就越覺得他的問題大,“治療”起來越發賣力。雞飛狗跳的日子過了幾天,夜家的門生就發現了,他們少主新帶回來的小妾非常受寵,已經好多次看到她與少主形影不離了……

這天夜裏,月『色』甚佳,月形近圓。夜家許多門生都在天黑後出去丹暄閑逛了。簡禾的師父身體較前好轉,卻不想湊這個熱鬧,她拉著夜闌雨,還嘻嘻哈哈地拎上了阿肆,一起出去玩兒。

夜闌雨有的是錢,三人在館子裏搓了一頓豐盛的,沿著丹暄的大街散步。大概是今晚的月亮太清亮,街上人流如織,孩子也特別多。夏夜雖有微風,卻無法穿過人堆。直到來到一個人較少的橋頭,才覺得涼快了些。

橋下有小攤兒再賣紅豆缽仔糕,還有一小壺一小壺的桂花釀。阿肆跑去看橋上的孩子玩兒煙花了,隻剩下簡禾與夜闌雨在橋下的石階上坐著。一壇圓滾滾的桂花釀擺在了中間,兩個平而淺的酒碗。

河水粼粼,清酒淺淺,倒映著同一抹圓月的輝光。想必在中秋的時候,月亮還會更圓。

簡禾調侃了一陣子丹暄的風俗,飲了口桂花釀,忽然道:“夜闌雨,你是什麼時候來到威風寨的?”

“七年前的年初,山雪未融的時候。”夜闌雨瞥了她一眼:“一直到夏天時才回到丹暄。”

“為什麼?是我讓你走的嗎?”

“算是吧。”

簡禾『摸』著下巴:“這不像我的作風啊,我應該是不舍得放你走的……”

夜闌雨道:“分開的時候,你說以後會來丹暄找我玩。”

簡禾哈哈笑了一聲:“有這樣的事嗎?對不起啊,我忘了,所以食言了。不然我肯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