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拆遷價降了一些?”吳斌不急不緩道,雖說聲音不大,卻是相當篤定。
“你,你怎麼知道?”盧芳萍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吳斌,旋即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林建章瞪了她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紙是保不住火的,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既然吳斌主動問起,他若是不斷的隱瞞,便把吳斌當外人對待了。
“聽別人說的。”吳斌一本正經道,此時林靜從房裏走出,見到吳斌後,美目流轉著一絲異彩。
“小吳,沒什麼的,降是降了一些,但比起之前的價格,還是好上不少,做人嘛,知足而樂就行。”盧芳萍感慨萬千說著,林建章也隨之點點頭。
“不是有合同書麼,他沒有按照合同來辦事,那就是違法的行為。”吳斌不肯善罷甘休,眼中寒芒湧現而出。
二老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他們可是見識過吳斌的狠辣,連李三江都敢打的人,在周雲縣都難找出來幾個。
“合同是有,可昨夜他們又派代表來了,軟硬兼施逼迫我們修改合同。”盧芳萍咬了咬牙,一股腦都抖了出來。
林建章眉頭緊皺,未曾想過她這般衝動,又來不及阻止,隻希望吳斌在得知這一情況後,盡量不要和李三江發生正麵衝突,此時吳斌陡然森冷的氣勢,證明了他的想法。
“吳斌,你千萬不要衝動啊。”林靜出言提醒,回想起昨晚那些混混無賴,來家裏做客,如果不是父親態度強硬,她很可能被輕薄,林靜心酸不已,又無處訴說,吳斌的到來,無疑成了宣泄口。
她巴不得現在父母不在,撲到吳斌懷裏哭泣,林靜是一個矜持的女子,一般情況是不會表露自己的情緒,可凡事都有個特例。
“靜兒,瞧你急的。”吳斌摸了摸林靜的小腦袋,柔情似水的關切,瞬間融化了林靜的鬱悶,他們家條件是差了點,可也沒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哼。”林靜鼓了鼓小嘴,很是可愛,從昨晚到今天,她都在設想著,如果那時候吳斌在,也不至於被幾個小混混欺負。
“來來,先吃飯吧,要不然涼了。”盧芳萍輕笑道,吳斌三下五除二拆開了包裝盒,稍微嗅了嗅,便了然於心了。
“林叔,陪我喝一杯,有什麼不痛快的,都拋之腦後吧。”吳斌豪爽道,給林建章倒滿一杯,後者生怕吳斌灑了一點,小心翼翼的盯著茅台酒。
“瞧你那德行。”盧芳萍有些好笑,看來是平時管林建章太緊了,使得他嗜酒的性子改了不少,如今吳斌到來,他興高采烈的,喝兩杯也無傷大雅。
“嘿嘿。”林建章像是個孩子一般,四人如同一家人,其樂融融地,那種溫馨感,環繞著整個小平房內。
片刻後,巨響聲由遠及近,吳斌聽覺最靈敏,第一時間發覺了不妥,他不假思索放下了酒杯和筷子,打開了門,朝著外邊看去,果不其然,和他猜測的一般無二。
那幾輛推土機已經開始運作了,“轟轟。”驚天動地的爆鳴傳開,原來是最外層的房子轟然倒塌,這未免太大膽了。
難道還不知道,後邊房子裏都有人麼?
起碼也要等棚戶區所有人搬遷完,才能推到房屋吧,吳斌怒火中燒,當即衝了上去,盡管那推土機在不斷的前行,可吳斌沒有絲毫畏懼。
他將內力猛然湧現而出,推著推土機車頭,“噶。”這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手段,顛覆了這些工人的認知。
隻見那台推土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地後退著,這一幕令旁人瞠目結舌,吳斌又不是擁有三頭六臂的怪物,怎麼可能推得動重大一兩頓的推土機。
毫無疑問,不少圍觀的路人,都用一種看待怪物的眼光,打量著吳斌,後者卻視若無睹。
“砰砰。”吳斌接連踢了兩腳,與此同時響起兩道驚天動地的爆鳴,眾人定眼一看,推土機前邊大鏟子多出兩個觸目驚心的凹陷腳印。
“噶。”眾人再次傻了眼,即便見識了吳斌的手勁,也為此折服,說吳斌是銅牆鐵壁,都不為過。
那輛推土機上的司機,頓時感覺頭暈目眩的,渾身發抖,他不再遲疑,急忙從跳了下去,滿臉遍布著恐懼和忌憚,幹他們這一行的,誰都見識過拆遷的場麵,也已經習慣了。
怨聲載道的不在少數,其中自然不乏負隅頑抗,但都起不到任何效果,唯獨吳斌的現身,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震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