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元十三年九月十九,秋意盎然。
一大清早,西淩國國都遙京的子民剛剛開始一天辛勤的勞作,大街小巷剛剛開始有了繁榮的景象,通過城門口進城的人就帶來了一個令眾人震驚的消息:玉扇公子被官府通緝了!
秋風瑟瑟,城門口尤為風大,可貼告示的地方,卻熙熙攘攘擠著許多不畏秋風的百姓。
“玉扇公子怎麼會被通緝?他不是幫官府辦案的好人麼?”
“告示上不是說了麼?偽造證據,顛倒黑白,殘害忠良。”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這玉扇公子長得這麼俊俏,心腸居然這麼狠。”
“……他大半張臉都被麵具給遮了,你怎麼知道他長得俊俏?你見過真人?”
“沒見過。可說書的不就是這麼說的麼?”
“說書的除了知道玉扇公子戴著麵具、手拿一把價值連城的白玉折扇之外,還知道什麼?那些故事還不都是瞎編的,誰知道真假呢?”
“要我說,說不定玉扇公子是冤枉的呢?”
“噓,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你想被當成同黨殺頭麼?”
“……”
人群中,一個眉目如畫的俊美少年郎負手而立,一邊聽著眾說紛紜,一邊饒有興致地欣賞通緝令上的人頭畫像。
這畫工真是不錯,就連銀白麵具上的暗紋都詳實地刻畫出來了,看來官府的畫師是個現實主義寫實派。幸好以前為了學超級英雄裝『逼』,弄了這麼一個麵具來戴,要不然,這會兒哪兒敢這麼大搖大擺的站在自己的通緝畫像麵前啊?
正被通緝的“玉扇公子”黎輕不點而朱的唇角微微一勾,轉身瀟灑地走出人群。
還沒走出十步,就看見了一個抱著等身長劍瞪著一雙怒目的圓臉童子,腳步旋即一頓,臉上揚起一個心虛的燦爛笑容,“小樂樂,你怎麼會在這裏?”
常樂才十二歲,還沒開始長高,隔著人群隻能看見半張告示,剛好把那張醒目的麵具看在眼裏,心裏頓時抓狂:這個人究竟有沒有身為通緝犯的自覺?
“你是打算見識見識天牢的一百零八般酷刑麼?”
常樂人雖小,嘴巴卻已經開始帶毒了,當然,在這方麵,某些人是絕對不會認可什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的。
“唔……我隻是突然想來欣賞一下官府畫師的畫工而已。”黎輕習慣『性』地動了動手,卻發現自己今日並沒有帶那把“玉扇公子”標誌之一的白玉折扇。心裏嗬了一聲,幹脆拽著常樂的手腕往城裏走。
回到下榻的悠然居,一個衣飾華貴的中年男子迎了出來,看似畢恭畢敬地向黎輕行了個禮,臉『色』卻極為難看,語氣也很生硬:“小姐,現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官府又貼出了對您的通緝令,您真不該一個人出門啊。萬一被官府的人認出來,您可就無法親自為自己洗淨冤屈了。”
黎輕笑『吟』『吟』地看著他,像是絲毫沒有覺察對方臉上的嫌棄一般,不慌不忙地說道:“多謝方世伯關心,是我疏忽了。不過,方世伯,在我穿男裝的時候,還是別叫我小姐比較好,免得穿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