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麼?”
“艾菲斯大人,艾弗裏大人他醒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還很激動,安靜的背景下顯得格外的清晰。
艾菲斯愣了愣,抓著手機的手指都有些發白,但眼角眉梢卻瞬間爆發出喜悅的感覺,“真的?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剛邁出一步,艾菲斯突然轉了下頭,看了看時白他們的方向,笑了笑。
這樣的結局,他很滿意。
雖然沒有故事裏那樣的完美,但是,他愛的人,他愛的一切,都有了足夠美好的結局。
而他所虧欠的,未來的人生,他也會一一的償還和彌補。
做錯事的人,永遠不會逃之法外,人生就是這樣,有起有落,有笑有淚,有悲傷,也有滿足。
他滿足了,哪怕不完美。
……
喧囂落定,一切都漸漸的平靜。
安靜的夜色,明媚的星辰,微涼的夜風,無論是什麼都帶出了讓人心安的感覺。
大概是被突如其來的求婚,時白的心跳也沒能完全的平靜下來。
“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不是時白不自信,隻是一路走來,總覺得有些不真實,自己這樣的人,這樣深陷在泥裏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溫暖幸福的人生……
時白從未想過,這個人會願意在了解了自己之後,還一如既往的站在她這邊,理解她,愛著她。
裴行之確實是懂時白的,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是疑惑,也不是遲疑,反而是笑了,如初雪融化,矜貴得不似凡人,一句反問,“怎麼,你覺得我配不上你?”
時白頓了頓,失笑,像是想說什麼,卻又在一瞬間放棄,像是釋然又像是無奈,“你可是被我這個惡魔盯上了,怎麼可能逃得掉,虧的你反應快,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時白看了看他們身後的純白色鋼琴,那是前不久艾菲斯在台上才彈奏的鋼琴,她知道,那是她母親親手參與設計和製作的鋼琴,也是唯一的一架,是母親的心血。
看到這架鋼琴,時白的心是複雜的,此刻的她,眼神透露的正是這種複雜。
裴行之自然是看到了,眼眸深了深,“哦?和那個你所謂的前男友一樣嗎?被你這個小魔女看上,所以至今都還牽掛著你……確實,你的魅力還真是無法抵擋啊……”
時白的感傷和複雜被打亂,因為裴行之突然提起的前男友愣了愣,想了一瞬才想起來這所謂的前男友是誰,下意識的想反駁,卻又因為裴行之的語氣微微的勾了勾唇,“怎麼,羨慕我經驗豐富?”
“經驗豐富?”
裴行之暗啞著聲音,一寸一寸的接近時白,將人抵在鋼琴旁的座位上。
腰間的大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肢,不準許她有一絲一毫的逃離,距離近的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特有的氣息。
“玩笑而已,不過是一場合作,無傷大雅。”鼻尖熟悉的氣息和腰間溫熱的觸感和溫度讓時白耳垂不可控製了紅了起來,到底沒有抵住那幽深的黑眸敗下陣來。
一張臉幹淨異常,眸子也清澈的可以看見裴行之的倒影,乍一看過去,像貓一樣,乖得很。
隻是裴行之比誰都懂,這張乖巧的臉下麵藏著怎樣的腹黑。
於是,淡漠幹淨的薄唇一扯,一聲淡淡的輕嗬溢出,讓人聽不出情緒,隻是一雙眸子深沉似海,盯著時白像是能看穿一切。
他是真的有點在意的,但是他也清楚,時白不是隨便的人,他們之間確實隻是一場合作,但是莫名的,他就是想拿出來說一說,想從這位“經驗豐富”的女人臉上看到不一樣的表情,隻屬於他的,不一樣的表情。
時白是不知道這些的,腰上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他那雙用來彈鋼琴的手的炙熱,像是一團火,帶出一陣酥麻。
裴行之的臉近在咫尺,他的呼吸噴灑在臉上的熱度,很容易就引起了某些不知名的幹渴。
時白隻聽聲音就忍不住的腿軟,更何況這個人離她這麼近。
時白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就是某些方麵冷淡,不然也不會都交過男友了還是幹淨清白的,對所有的男人都沒有興趣,甚至是厭惡他們的觸碰。
但是直到遇到了某個人,她心裏才明白,原來所有的抵觸和厭惡,都不過是因為不是那個人。
僅僅如此。
而此刻,被稱為某些方麵冷淡的人,被禁欲淡漠的男人攬在懷裏,感受著呼吸就已經開始身體發軟。
為了不讓裴行之發現,時白勉力咬了咬舌尖,才勉強維持著自己的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