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想罷,邁步來到陌子染身邊,俯下身子,細細端詳了陌子染一番,又伸手摸了摸陌子染的額頭,伸手抓過陌子染的手腕,給陌子染號了號脈。接著郎中走到桌前,開口道:“這身上的上好治,心裏的傷我就無能為力了。”郎中拿出文房,接著開口道:“你身上的傷口本來已經開始愈合的,但是你卻幾次三番的把它們崩開了,現在已經化膿了,而且已然引發了傷寒,我給你開些治療風寒的藥物,再給你些外敷的金瘡藥。養些時日,你的病應該能見好,不過,你心裏的病,我就沒有辦法了。聽我一句勸,年輕人,想開些,沒有過不去的坎,沒有翻不過去的山,你的路還長。”說完,郎中把藥方遞給了店小二哥,歎了口氣便離開了。
店小二哥送走了郎中,又急乎乎的跑了回來,開口道:“客官,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好人,這客棧,我看你是住不下去了,搬去我家住吧,我就一個人住,隻要您不嫌我那破舊就好,等您養好傷了,您在走也不遲。”
陌子染依舊一言不發,不過倒是動了動,回頭看看店小二哥,輕輕的點了點頭。
店小二哥輕輕扶起陌子染,又幫他提著把包袱,緩緩向屋外走去。店小二哥結清了住店的錢,牽過馬,便帶著陌子染往自己家走去。一路上陌子染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一句話也不說,任憑店小二哥拉著。鎮子不大,很快就到了店小二哥的家,店小二哥先把馬兒拴在自己門外,又扶著陌子染進了屋,輕輕的把陌子染放在自己的床上,店小二哥又回頭跑出去,把馬牽回了自家的院子。
陌子染傻傻的躺在床上,直覺的自己很是疲憊,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可是當陌子染剛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出現了楚羽媣的音容笑貌。陌子染很是傷心,頭也很疼,一時間,不禁使勁的砸著自己的頭,眼淚也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店小二哥看著陌子染的樣子,趕忙上前拉住陌子染,並且大聲對陌子染說道:“客官,你別這樣,客官。”
兩人撕扯了好一會兒,陌子染才算是安靜下來,不過眼淚倒是一直沒有停止過。店小二哥很是無奈的扶著陌子染躺在床上,又轉身出去打來熱水,輕手輕腳的幫陌子染脫去衣裳,小心翼翼地幫著陌子染擦洗。
陌子染怎麼說也是文武全才,身體底子本來就不錯的,加上郎中的幾貼藥,很快,陌子染的傷寒便好了,身上的傷口也開始愈合了。店小二哥這會兒開始犯難了,這客官身體慢慢好了,可是這精神卻很是不好,動不動就一個人坐在窗戶邊流淚。店小二哥很是擔心陌子染受不了打擊,在弄出個失心瘋什麼,所以每天都在很細心的照看著陌子染。
陌子染其實隻是傷心,難過,並沒有什麼大礙了。一天清晨,陌子染起的很早,確切的說,他是一夜未眠。陌子染從屋子的一個大櫃子裏找出文房,來到桌前,提筆寫道:今日來,多有叨擾,店小二哥悉心照顧,吾今生不敢忘。身體已然恢複,再無叨擾之理,現留下紋銀五十兩,聊表心意,亦感謝多日的照料。
陌子染寫完,輕輕的放下筆,提著包袱,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屋子,順手牽過馬,悄悄離開了店小二哥的家。陌子染翻身上馬。一揚馬鞭,邊朝常安方向跑去。
一連跑了三日,陌子染終於回到了常安,剛到陳門口,就見,守城的軍士,高興的喊道:“吳王回來了,吳王回來了。” 陌子染回頭輕輕對著大家笑了笑,便牽馬朝吳王府走去。
陌子染來到吳王府近前,吳王府的一眾家將,下人早已跑出來迎接陌子染,當然這些人理也有完顏古塔。陌子染看也不看完顏古塔一眼,將馬匹的韁繩,包裹交給了下人,自己便無力地挪著步子,往王府走去。完顏古塔見陌子染身體很虛弱,趕忙上前扶住陌子染,不料陌子染頭也不回,輕輕的把胳膊抽了回來,慢慢的往王府走去。完顏古塔一臉的無辜,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靜靜跟在陌子染身邊。家將們看著陌子染的樣子,心裏很是疑惑,但又不敢多嘴,隻好低頭跟著陌子染回府去了。
陌子染回到府裏 ,還沒來得及換身衣服,蛇佬孫工功便登門了。蛇佬孫工功一進吳王府,見到陌子染上前便拜,急著開口道:“蛇王,蛇後娘娘得知吳王回來了,很是高興,特地在理蛇殿擺下酒菜,為吳王洗塵,吳王殿下,收拾一下,和奴才去吧。”
陌子染輕聲道了聲是,便轉身回訪換衣服了。沒一會兒,陌子染便從屋裏出來,麵無表情的對蛇佬孫工功道:“好了,咱們走吧。”蛇佬孫工功滿肚子的疑惑,也不知道這吳王是怎麼了,又不好開口,隻好,轉身離開了吳王府。路上,蛇佬孫工功,心裏暗暗想道,都說這吳王傲慢無禮,之前沒什麼接觸,今日一看,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