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湛緊緊地握住對方一隻皮肉綻開滿是鮮血的手,咬著牙不禁流下了一點眼淚,看著那雙充滿希冀的眼睛,他重重地點了點頭,道:
“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曉曉的!”
聞言,石羽的臉上露出一個慘然的笑容,餘光瞥到百裏湛身後北岩山人正捧著自己那把長刀慢慢向他靠近,他最後歎了一句:
“沒想到……我……石羽會死在……自己的刀下!”
說完這句話,腦袋一歪,徹底地失去了生機。一代梟雄,就此隕落。
捧著長刀正靠近的北岩山人突然停住了腳步,呆了一呆,歎了一口氣道:
“真是可惜了一代英才!”
他本想在石羽臨終之前把長刀還給對方,無奈他還沒有送還,對方就已生機斷絕了。他知道百裏湛和石羽其實親如兄弟,要不是因為同時喜歡一個女人他們的關係可能會更好。
百裏湛也真是十分傷心,石羽實際上是一個真性情的漢子,是男人應該都願意與之做兄弟;況且石羽還是慕容曉曉的師兄,他無法想象,如果慕容曉曉知道了石羽的死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百裏湛站起來向四周大吼道。
北岩山人皺著眉頭,他實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清醒過來的天伐更是一臉愧疚地站在北岩山人的後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陛下,您還是節哀吧,這都是定數啊!”
北岩山人忍不住站了出來安慰到。
百裏湛轉身看著蒼老的國師有些苦澀地道:
“沒想到這次捉拿一個小小的隍鶉竟然連石羽兄都折損了,還真是……”
“陛下,這其實是老朽的錯,老朽應該早早告誡你們不要給伐兒他凡兵的!他一旦手握凡兵便會喪失理智……”
“你說什麼?石羽他不是隍鶉傷的,是被他殺死的!”
“是!不過,準確地來說那個時候的伐兒是受煞氣影響;見人都會殺的!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你!……唉……”
“陛下,這是隍鶉身上搜出來的解藥。”
“媽的!隍鶉那個混蛋在哪裏?老子要把他千刀萬剮。”
“在那邊地上,已經快死了。”
百裏湛殺氣騰騰地走到隍鶉的跟前,隍鶉因為連續受到天伐的重擊再加上斷臂不斷流血沒有及時治療,躺在那裏已經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百裏湛看見隍鶉這個樣子,並沒有打算放過他,要不是他又怎麼起如此多的風波?要不是他慕容曉曉又怎麼會那麼痛苦?他不僅侮辱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而且還給她下毒,簡直就是畜牲所為。
他從來沒有恨一個人恨得如此徹底,他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割下他的腦袋拿到城門之上去掛三天。於是,他接過手下老國師遞過來的那把本該屬於石羽的劍,一刀一刀地割在了隍鶉的身上。
隍鶉瞪大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百裏湛,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發出嗬嗬嗬嗬的聲音,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不大一會兒就已經氣絕身亡了。
可是百裏湛還是認真的一刀一刀地割著,直到露出了森森白骨。南王皺著眉頭,忍不住在其身後提醒道:
“陛下,他已經死了!”
一旁的北岩山人也是微微地皺著眉頭,在心中歎到:
“成者為王,敗者淪為枯骨啊!”
百裏湛直接將隍鶉身上的肉全部割掉才算解了恨,待他平靜下來看到那一對肉片還有白骨也不禁有些覺得:
“自己是不是太血腥了點?”
不過,馬上他又想到了那段時間癡癡傻傻終日以淚洗麵的慕容曉曉時又覺得這樣還不解恨,最後竟吩咐士兵用巨石將隍鶉的骨肉碾成齏粉這才作罷。
當所有人打理好戰場之後,百裏湛急忙帶著那瓶解藥回到宮中,他想早日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康複。跨上自己心愛的寶馬,他回頭看了一眼北岩山人以及他身後的青年一眼,淡淡地道:
“老國師,我百裏湛非常感謝你的幫助,隻是那件事你和他親自去向天下盟的眾人解釋吧!”
說著,駕馬急速趕往宮中。北岩山人則是看了一眼身邊麵無表情的天伐,搖了搖頭對天伐道:
“天伐,你我還是回山中吧;看來你還要繼續修行徹底地壓製住體內的煞氣才行。”
天伐看著百裏湛帶著軍隊離開的背影,有些愧疚地點了點頭。
實際上北岩山人還有個原因沒有說,那就是即便是以他這張老臉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以馨姨為首的一幹天下盟人啊,所以就隻有躲避了。
百裏湛和南王一幹人飛速地奔馳在道路上,夕陽西下,落日如血懸掛在道路前方無邊無際的地方,百裏湛身子伏在愛馬之上,衣衫飄飛,落日映照在他那黑色的眼眸裏,他想要在日落之前把解藥給慕容曉曉服下,他想盡快擁抱那柔軟而充滿生機的嬌軀。可是,百裏湛卻不知道慕容曉曉此刻早已經不在宮中,而是已身處千裏之外了。
東部邊境最後一座潘惠國歸屬的小鎮裏,一個老人趕著一輛風塵仆仆的馬車停了下來。他用隨身的破舊抹布擦了擦額頭之上的汗水,看了看這破敗的幾乎沒有幾個人走動的邊陲小鎮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對著馬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