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步青胭,仿佛什麼話都聽不見了,腦中反反複複就隻有這麼一句話。
看著祁越眼中的不信任,似是在這一瞬,將她所有的情緒都給擊潰。
步青胭唇角的笑意,在不自覺的慢慢露出來。
笑聲在一點點的增強,像是從心底發出來的笑意,卻偏偏,眼底沒有絲毫笑意。
手中捏著的小藥丸,在此刻似乎有千斤重。
雙腿上,昨夜在劍池被割出來的傷口。
在此刻似是達到了疼痛的頂點。
竟然她有些支持不住。
她很想要直接倒下來。
可麵對著一個不信任她的祁越,當著杭月嬋的麵,她做不到!
步青胭咬牙死撐,緩緩掙脫開來了祁越的鉗製,克製著自己雙腿處的疼痛,蹲下了身子。
直接掰開已經昏迷了的杭月嬋的唇瓣。
將藥丸,給塞了進去。
她的動作剛剛做完。
就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在她耳畔劃過。
那是弑血扇的寒意。
步青胭冷笑,“祁越,你信不信我都不重要,要是我想讓她死,你以為她還能活到今天?”
“我的確心狠手辣,但是我是為了找離魂草,為了你身上的毒。”
她從來不願意被人誤會。
也不是一個做了什麼事,願意默默奉獻的性子。
她做的,會讓祁越知道。
步青胭說完這些話,似是被人抽走了全部的氣力一般。
扶著牆,慢慢的站了起來。
靠著牆邊站定,與麵前的祁越,四目相對。
眸中寒意,寒潮洶湧。
祁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一陣刺痛。
這短短一瞬的感覺,被他立刻壓下,冷著臉,“朕說過,無須解藥。”
他根本不需要離魂草來解自己身上的毒。
更加不願意看到,步青胭用找離魂草的借口,將杭月嬋折磨成這個樣子。
無須解藥?
步青胭蓄積了許久的怒火,似乎在這一刻,衝擊到了一個頂點。
抬手,“啪”的一聲,重重的扇了祁越一巴掌。
“祁越,就當我多管閑事。這是最後一次!你愛要不要!”
步青胭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
打完了手腕處似乎都在顫抖。
氣血上湧。
看著麵前的人,幾乎是不可置信。
麵前這個如此冷情冷心的人,當真是她的越師兄麼?
終於,在這一刻,步青胭陷入了一種迷茫。
失笑著看著麵前的人。
眼底,被一抹濃烈的灰敗掩蓋,“是,也許真的是我的執念,是我的錯。我不該強求過去的那個越師兄回來……不過離魂草我已經找到。我既是鳳凰命格,製出離魂丹是我的使命。”
“至於到時候你願不願意吃,隨便你好了。”
步青胭無奈的說完這些話。
單手撐著牆壁。
似是想要離開。
卻還沒有走出一步。
眼前突然一黑,直直的朝著前麵的地麵上栽過去。
祁越眼明手快,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一把將人抱在懷中。
一下將她打橫抱起。
這才注意到,她雙腿上的衣物,滲出了絲絲鮮血。
祁越瞳孔微縮。
腳下輕點,直接將人給抱出了酒窖。
這酒窖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
巫舜和巫爵自然是聽到了裏麵的爭執。
原本還在擔憂。
此刻卻看著,皇上將皇後娘娘給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