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之毒,每多服下一顆,痛苦就比方才要多上一倍。
步青胭出手,直接拔了杭月嬋耳後的銀針。
那股無法忍受,卻沒辦法失去意識的疼痛突然如潮水一般退去。
杭月嬋看著步青胭的眼神,終於流露出那股最深的恐懼。
剛才那一瞬,比她這七日來的疼痛,還要撕心裂肺。
她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說,還是不說?”步青胭語氣深寒。
此事此刻,看著她的模樣,渾身上下的威壓,隱約有種看到祁越時的那股壓迫感。
步青胭直接坐在杭月嬋的麵前,低頭看著她。
一手輕輕的拍著自己的小腹,似是在安撫腹中的孩子。
這樣刑訊逼供的場景,若非必要,她也不願讓自己的孩子看見。
杭月嬋勉強恢複了些許意識,臉頰趴在地上,垂落在兩邊的手腕,顫顫巍巍的伸到前麵來。
有些虛浮無力的抓著步青胭的衣角。
卻根本沒有力氣抓住。
“你還有,半刻鍾的時間。”步青胭步步緊逼。
杭月嬋死撐到現在,無非就是一直奢望著會有人來救她。
可惜,這麼多天過去,沒有人過來。
她也不會給杭月嬋等到營救的機會。
杭月嬋聽著步青胭的聲音,在這一刻,終於是徹底放下了抵抗。
似是徹骨的絕望,“在,在皇陵……”
她知道離魂草意味著什麼。
所以將它藏在了一個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皇陵?
步青胭略微有些吃驚。
這的確是個讓她意料之外的地方。
先帝的皇陵,尋常人不可擅自入內。
更何況,當初杭皇後害死了先帝,下葬先帝也都是有所顧忌。
杭月嬋雖然跋扈,在這件事情上麵,倒的確是聰明了一回。
步青胭起身走到自己的藥箱旁邊,將內裏的丹藥取出來。
一手抬起杭月嬋的下顎,將藥丸直接塞進了她的嘴裏。
“這是碎心暫時的解藥,可以讓你三天不用忍受毒發的痛苦。三日後我自然會回來,如果你這次還敢騙我,杭月嬋,我會讓你嚐嚐地獄的滋味。”
步青胭根本沒有任何耽誤。
放完狠話就直接出了酒窖。
果斷取過旁邊的包袱,款在了身上。
立刻出了小院。
徑直朝著皇陵的地方離開……
——
南燕皇陵。
先帝埋骨之所。
恢弘大氣,卻也機關重重。
步青胭約莫是在傍晚時分,才勉強趕到了皇陵外。
望著前麵時不時來回走動的侍衛,她沒有敢靠的太近。
這些侍衛,隻怕不是她能對付的了。
步青胭果斷在草叢中,給自己換了身不起眼的衣物。
小心翼翼的隱藏在了草叢中。
帶著身上所有的迷魂藥,謹慎的爬到了上風口。
借著風向,一點點的朝皇陵的方向吹過去。
室外空間很大。
迷魂藥的效果大打折扣。
僅是讓這些侍衛有些許昏昏欲睡。
步青胭不敢輕舉妄動。
約莫候了兩個時辰,在兩班侍衛交界的時候,步青胭才敢摸進了皇陵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