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胭也是順著走到了屋子裏麵。
繞到了後麵擺放繡品的地方。
這間繡閣並不算太大,因而步青胭一眼就看到了趙慶。
向前走了兩步,很自然的開口,“趙慶,想明白了?”
趙慶下意識看了眼自己已經完全黑了的手腕。
又抬頭看著這個到了現在,還是一幅將所有事情掌控在大局內的女子。
從心底便有些認命,點了點頭,“是,我想清楚了。”
他手腕上的這毒,不知道是什麼來曆。
這兩日他也算是找了好些大夫,沒一個解的了。
甚至於普通的大夫根本就看不出來他中毒了。
可他到了今日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從手腕處傳來的那陣疼痛,像是在不經意間蔓延,一一的侵入他的五髒六腑。
他是真的信了,最多三日。
否則當真有可能,毒發身亡。
不過,就算是到了這個時候,趙慶還是忍不住最後掙紮一把,“你說話算話?事成之後,會把步洪臣交給我處置?”
“當然。”步青胭毫不猶豫的給了他回答。
她心裏已明白,趙慶能問出來這句話,不過是給他自己最後一個心裏寬慰罷了。
他想要,那她自然就給。
終於,趙慶沒有再二話,點頭道,“三小姐,我答應你。”
“好。”步青胭應該,順手將手中的小瓷瓶給丟了過去,告訴他道,“這是一半的解『藥』,服下後兩日內不會毒發。一旦明晚事成,我自然會給你餘下的解『藥』。”
趙慶毫不猶豫的將小瓷瓶捏在手裏。
抬頭看了眼步青胭,“三小姐這是還不信我?”
既然不相信他,又為什麼要來找他合作?
步青胭輕笑了下,“並沒有。我自是相信你的,不過自然也是要想著,將你內心深處的那一點不確定,給徹底解決。”
她要做的事,從來都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人心就是最難測的東西。
饒是再堅定的人,她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更何況是趙慶這種,她並不熟悉的人。
凡事留一手,總是好的。
趙慶揭開了瓷瓶的小蓋子,仰頭將『藥』丸給倒進了嘴裏。
然後發自內心的感慨了一句,“三小姐做事,還真是沉穩。”
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常年養在深閨中的女子。
步青胭對於他的誇讚,隻笑了笑,直接又說了一句,“具體的行動,想必剛才巫爵已經和你說清楚了。我現在再簡單說一遍。明天丞相府中的家宴,我會暗中將侍衛都調走。”
“你要做的就是將步洪臣從宴會上打暈抓走。帶到城郊的山洞。至於你想怎麼對他我不關心,隻要留著他那條命就可以了。”
“然後你便候著我。我會將步文靖送過來,等到步文靖到了山洞。會給步洪臣易容,到時候等他醒了,這場戲,就麻煩你演一出了。”
趙慶點點頭,卻還是有些不解,“你讓我抓了他們,又把他們給原封不動的放回去?到底想幹什麼?”
步青胭沒有告訴他細節,隻簡單的說了下,“這個你不需要知道。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這一次讓你抓到步洪臣,不可傷他『性』命,我留著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