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指尖上被纏住了,步青胭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略帶心虛的將手給抽回來,低著頭,“我沒事。”
祁越沒再強求她。
沒說話,隻盯著她看。
步青胭雖沒抬頭,卻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頭頂的那束目光。
下意識咬咬唇瓣,不敢與他直視,隻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心下,卻是慌得不行。
他是怎麼知道,她逃避他,是因為他的太子身份……
祁越似是沒了那僅有的耐心。
弑血扇微微打開,橫掃在桌麵上。
通紅的扇骨,似乎還沾有血腥之氣。
步青胭的視線,下意識就被吸引住了。
涼涼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小胭兒,我給你時間,但我的耐心有限。”
無論是何緣由,他看上的東西,還從未放手過。
步青胭心神一震。
她說要冷靜幾日,卻未曾說過具體時日。
也從未告訴過他根本緣由。
祁越的聲音再次響起,明明如往昔一般低沉,卻生生讓她感覺,這聲音裏的溫度,似是比方才還要涼了幾分。
“小胭兒,我不喜你的隱瞞。”
他要知道,她的全部。
步青胭似是有些緊張,雙手下意識的握拳。
死死的扣進了掌心。
腦中卻是有些混『亂』。
她要怎麼說,她要如何說?
說她的前世,還是重生?
步青胭稍閉了閉雙眼,有些愁悶,卻沒再逃避,問了聲,“這就是你要的謝禮?”
祁越不置可否。
步青胭輕歎了口氣,道,“我答應了。”
這是她心中的一道坎,總要和祁越說一次。
無論,用什麼樣的方式也好。
這個答案,祁越還算是滿意,便沒再這個時候『逼』著她。
隻順手抽走了她放在寫好的,此刻被她壓住的『藥』方,問了句,“這是要調換的方子?”
說起『藥』方,步青胭來了興致。
點點頭道,“嗯。李成給的方子不能用,但是我不想讓他和步文繡知道,我已經看出他們的方子有問題。所以這『藥』,希望你能暗中幫那些病患給調換了。”
“北村的病患我沒有去診斷過,所以隻能暫且用這個最保守的方子。可以暫時穩住他們的病情。”
“你帶來的那些,太醫院的太醫,我相信他們的醫術。所以若是有可能,將我的方子給他們參考,他們應該是可以根據病患的情況適當調整的。”
“但唯有一點,就是讓他們千萬不能相信,李成的那張『藥』方。”
她知道這說服起來有些困難。
一張是沒有明顯好轉的『藥』方,一張是已經治好病患的『藥』方。
兩相比較,高下立見。
祁越卻神『色』冷靜,收了『藥』方,“不必擔心,他們不會有事。”
這個他們,指的是那些患了瘧疾之人。
祁越雖沒再多言,可步青胭卻莫名相信,他一定可以辦成。
至於其他的……
步青胭眸中逐漸浮現出一絲狠意,“步文繡她,還會在此處逗留許久吧。”
不是疑問,是肯定。
也根本,沒逃避讓祁越看到她此刻的情緒。
步青胭稍稍一笑,“我要讓她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