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是真的,可她心裏清楚,根本不是。
那個時間,步青胭明明就和她一樣在掩月閣!
可這是,最該知道真相的太子哥哥,卻一言不發,顯然是在故意包庇著步青胭。
她隻是稍微上了點心,將這前後事件連起來想一想。
立刻便能想到,太子哥哥身側出現的人,極有可能便是這步青胭!
想到此處,她哪裏還能坐得住?
杭皇後低頭,輕輕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氣定神閑,沒有絲毫擔心,“你太子哥哥身為儲君,自有他應當承擔的責任。他不得不去。可你,萬不能卻冒這個險。”
道理她明白,可杭月嬋就是做不到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知道杭皇後一向寵她,杭月嬋知道不能硬碰硬。
即刻蹲下身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湊到了杭皇後腿邊,故意撒嬌,“姑母,太子哥哥是你的親生骨肉,你都放得下心,你就讓嬋兒去吧。”
杭皇後臉上的溫和漸漸收斂。
她極少對杭月嬋會有這般疾言厲『色』的時候。
此刻,卻似乎當真有點生氣了,“嬋兒,不許胡鬧。若是再胡鬧,本宮便派人把你關起來,直到你斷了這個念頭為止。”
眼看著杭皇後的臉『色』。
杭月嬋心知肚明,是真的生氣了。
可關於太子哥哥與步青胭之事,她明明知曉,卻也不能透『露』半分。
否則,勢必會牽扯到她去過掩月閣之事。
她心下再著急,此刻卻也隻能聽命,“嬋兒知道了。”
見杭月嬋服了軟,杭皇後嘴角的笑意再次浮現。
伸手輕輕的拍了拍杭月嬋的頭頂,“這才對,嬋兒,姑母這是為你好。”
杭月嬋垂下眼眸,點了點頭。
她也清楚,姑母這是關係她,擔心她染上瘧疾。
杭皇後稍朝外看了看,眉宇間全是暖意,將杭月嬋從地上牽起來,“這個時辰,凡兒也該醒了,嬋兒,你也有些日子沒見著凡兒了吧,陪姑母去看看可好?”
杭月嬋愣了愣,卻還是點了點頭。
她本想說,太子哥哥此刻還在陵昌鎮,姑母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麼?
可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每說出口。
從小到大,姑母似乎都是如此。
尤其是數年前,姑母生下了小皇子祁凡以後,對太子哥哥的態度,越發淡漠起來。
連帶著對她這個侄女的寵愛與關心,都要多過於太子哥哥。
她不明白,卻也根本,不敢問。
——
陵昌鎮。
步青胭下了馬車,從村口進入的時候,一條泥濘坑窪的小路盡頭,入眼處,全是破敗不堪的茅草屋。
哀嚎聲,哭喊聲,混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整個彌漫在陵昌鎮的上空。
村口處則被重兵看管把守,豎起了一座高高的柵欄,將所有人都攔在了裏麵。
不許外出。
步青胭是拎著『藥』箱過去的,剛剛靠近茅草屋密集的地方。
突然便有好幾人,直接衝了上來,一把抱住了步青胭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