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舜一噎,“可您,畢竟是太子殿下,常理來說,三小姐知道後,應當會更加高興才是。”
雖說是因為離魂草的緣故,可殿下的身份,也並非見不得人。
這突然和當今太子有這般密切的關係,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祁越稍稍蹙眉,語氣瞬間冷了幾分,“本殿的小胭兒,就是這般貪戀權貴之人?”
若當真能用權勢富貴拴的住小胭兒,他倒也不必在此刻,費這些周折。
巫舜一驚,驚覺自己說出了話。
急忙跪下,“屬下失言,還望殿下恕罪。”
祁越的目光,連落都沒落在巫舜身上。
隻略略看著屋外。
擱著牆頭屋簷,根本看不見前廳半分。
心下卻是稍稍歎了口氣。
有些許頭疼。
他的小胭兒,不僅不是貪慕權貴之人,而且,對他這太子身份,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
原先是不願說,如今時機到了。
他想如實開口,卻有些害怕。
害怕小胭兒,會真的生氣……
“若是可以,本殿也不願用這太子的身份。”祁越衣袖微甩,直接起身,睨了眼地上的巫舜,冷聲道,“起來吧。”
要不是到了實在瞞不下去的地步,他也不想明說。
好歹,小胭兒在她越師兄麵前,『性』子越發討巧。
都能與他撒撒嬌了。
這一旦說出實情,怕是一夜回到過去。
可若不引導著她知曉實情,一旦某日東窗事發,讓小胭兒突然知曉真相。
他怕,她更不能接受。
得了赦令的巫舜,小心翼翼的從地上起來。
卻還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是他糊塗了,差點忘記,這三小姐,如今可是殿下的逆鱗。
他竟敢這般無端揣測。
好在,殿下未曾真的發怒。
——
太子前院。
正門處迎來送往,賓客絡繹不絕。
步青胭被福伯安排在正廳最下麵的位置,十分紮眼。
她實在有些受不住,便悄悄躲到了角落裏。
到底是太子殿下的生辰,這朝中大半朝臣,有身份有地位,有資格過來的,差不多都到了。
步青胭從懷中將那張請柬取出來,直接扔在了桌麵上。
看了眼門外,還有好些人被攔在了門口。
不讓進。
隻能留下眾多奇珍異寶,隨後離開。
步青胭頂著麵前的請柬,忍不住蹙眉。
她這倒好,直接被福伯接著從側門進來了。
帖子沒用上不說,就是連這賀禮,她都還沒送。
卻坐了個除主位以外,最尊貴的位置。
她不想出這個風頭。
而且,方才在馬車內看到的書冊,一直在她心裏存了個疑影。
有些事,一旦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便會瘋長。
正當步青胭出神之際,身側不遠處的地方,一名女子身著鵝黃『色』宮裝,正朝著她這個方向款款走來。
在距離月溪和步青胭較近的地方停了下來。
上下仔細打量了月溪許久。
臉『色』慢慢的變了變,四下無人,聲音被她刻意的壓低,“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