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步青胭約莫是習慣了他這幅模樣,當真沒有半點害怕。
反倒雙臂一伸,直接搭在他身上,笑眯眯道,“你這是默認了?”
說他心眼小,都沒反駁。
祁越微微笑著,卻沒回話。
隻手臂上的力道,稍微減緩了幾分。
步青胭敏銳的感覺到了。
微微一笑,一隻手擱下來稍微掰動了一下。
然後雙腳踩著地上,一下掙脫開來了祁越的懷抱。
朝著門的方向走了幾步,這才回過身來,“我保證,一個時辰以後就回來。”
祁越隻看著她,卻並未上前來阻止。
她心裏明白,這是同意了。
趁著他未反悔,便急匆匆拽著月溪離開。
西廂房外。
一眼望去。
幾乎是一片焦土。
空氣中還彌漫著濃烈的煙味。
一眼望去,一片荒蕪。
卻再見不到一株阿芙蓉。
步青胭的眸中,忍不住浮現出一絲笑意。
緊跟著腳步都輕快了幾分,“月溪,嚴楓是還在他的小院子裏麼?”
看著自家小姐心情愉快的樣子,月溪的心情也被感染的很好,忍不住笑著點點頭,“是的小姐,奴婢這就陪您過去。”
“好。”
步青胭便朝著掩月閣後山的方向過去。
嚴坤已經死了很久。
可嚴楓卻一直守著他的茅草屋,在裏麵起居,也不願意搬出來。
步青胭雖不解,卻也沒有多問。
不多時,二人已經到了茅草屋外。
透過窗口,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屋內的嚴楓,此刻正趴在案台上寫著什麼。
恍惚之間,步青胭猛然想起那晚,自己初到掩月閣時的情景。
竟然有幾分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一次,是嚴楓先瞧見了步青胭。
一抬頭,便看見了屋外的她。
嚴楓有一瞬間的愣神,然後很快反應過來。
臉上不自覺的染上了一絲笑意。
丟下手中東西便趕了出來,在距離步青胭兩米遠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行禮作揖,“秦小姐。”
步青胭走上前去,習慣『性』的捏住他的手腕。
倒是嚴楓,赫然愣了一下。
下意識想要抽回手腕,聲音都稍微結巴了幾分,“秦,秦小姐,你……”
“別說話,我診一下。”
嚴楓閉嘴。
一瞬間,院內十分安靜。
似乎連彼此之間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得見。
嚴楓雖然清瘦,身量卻很足。
此刻一低頭,步青胭的麵容便清楚的落在他眼底。
明眸皓齒,絕世傾城。
嚴楓隻覺自己的臉頰,頓時燒紅了幾分似的。
赫然溫度升高。
步青胭一心撲在病情上,並未察覺。
把脈結束,又換上了銀針。
裏外折騰了約莫一刻鍾的功夫,才終於結束了她的檢查。
原本緊繃的臉『色』,瞬間染上一絲輕快。
“你恢複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我留下來的『藥』方,日後你盡可以用在閣中弟子身上。”
阿芙蓉在他們身體內留下的毒癮時間太久。
想要根除,隻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步青胭低頭,順手將自己的銀針收進小荷包,沒注意到嚴楓的眼神,又問了一句,“我讓你寫的信,寫完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