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口齊聚。
然後一點點蔓延,傳遍了四肢百骸的痛楚。
卻偏偏,精神極好,將那股絲絲烈烈的疼痛,感受的一清二楚。
步青胭見狀,終於出聲,“嚴坤。方才給你喂食的,是淩遲丸。服下以後,你會從內之外,渾身血肉慢慢撕裂開來。當然,你會看著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的掉下來,在這過程中,我保證你神誌清醒,不會暈,不會死。”
嚴坤痛苦的雙眸中,慢慢的對上了步青胭的視線。
臉頰上雖然全是疤痕。
此刻卻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顫抖的肌肉。
胸前,雙臂,已有血肉,慢慢脫落下來。
嚴坤終於是怕了,他還沒有弄清楚這幾人的來曆身份,就陷入如此境地。
瀕臨死亡,他恐懼。
“嚴,嚴楓!為父,為父錯了,你……啊……你,你快救救,救,救我……”
身上不時傳來皮肉被人削下的痛楚。
嚴坤疼得忍不住大叫,一句話也是說的斷斷續續。
忍著這股疼痛,嚴坤竟然是從地上爬了起來,屈膝,跪在了嚴楓麵前,“求,求你,你們,放過我……你……你想要,什麼,什麼都,都可以……”
終於等來了這句話。
步青胭勾唇一笑,低頭詢問,“當真,什麼都可以?”
一聽到步青胭回話了,嚴坤顫巍巍的轉身,重新,跪在了步青胭麵前。
步青胭也不和他拐彎抹角,“我要你這些年來,和燕城趙家合謀來往的,所有信箋和信物。”
趙,趙家?
若說方才的恐懼是來源於死亡的恐懼。
那麼此刻,嚴坤對於麵前的女子,便是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和趙家的事,為什麼外人,會知道?
“怎麼,不想說?”步青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小瓷瓶,在嚴坤麵前晃了晃,複又收了回去。
又是新一陣的劇痛襲來。
嚴坤身子一歪,差點沒保持住跪著的姿勢,“說,我,我說!在,在,暗室……裏,裏麵的桌角,有,有暗格……”
步青胭下意識抬頭,朝嚴楓看了一眼。
嚴楓點點頭。
這間屋子,已是十分嚴密。
但其實,在這屋內的牆壁間,還有一處暗室。暗室內隻擺了張案台。
原來那裏麵,還藏著秘密。
眼見著嚴楓將東西取出,衝著步青胭回複道,“都在這裏。”
嚴坤終於是受不住這種疼,噗通一聲,在步青胭麵前五體投地,“姑,姑娘……求求你,把,把解『藥』給我……你們,你,想要的,都,都給你……”
若是一刀被砍了也罷。
方才嚴楓紮了他身上最痛的『穴』位。
他都難以忍受。
可他現在才知曉,這淩遲丸帶來的痛楚,遠比方才,更疼上百倍。
更要命的是,他現在的感官,比剛才清楚的多!
嚴坤匍匐著雙臂,雙手顫抖著碰上了步青胭的繡鞋。
“嗖”的一聲。
身後,赫然飛過來一張小紙片。
柔軟易碎的紙片,卻像是被人賦予了利刃般的威力。
瞬間將嚴坤的手掌,齊根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