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嚴楓此刻還在泡『藥』浴。
步青胭都要懷疑,他會直接跪倒在自己麵前。
遂稍微蹙了蹙眉。
在她眼裏的一份交易,落到嚴楓眼中,似乎份量重了太多。
她一貫有些受不起旁人這般的感恩戴德。
所以連連拒絕,“不必。你好好解毒就是對我醫術最大的肯定,至於嚴坤,人人得而誅之。所以你用不著這般。”
明明算是寬慰的話語。
可步青胭說完,瞬間感覺自己的壓力似乎更大了幾分。
嚴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好像越來越熱烈了……
步青胭隻覺渾身別扭,直接丟下一句,“我先出去透透氣。”
隨即,屋門就在嚴楓的麵前,被“嘭”的一聲關上。
易歡在外看著步青胭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模樣,瞬間一副看好戲的狀態。
幾步就走上前來,笑嘻嘻的發問,“小師妹,你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莫不是日日對著別的男人的身體,擔心祁越知道了,會生氣?”
步青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易歡,咬牙發笑,“那你說,要是越師兄知道,你日日與我睡在一個屋子,他會……”
話音未落,易歡頓時跳腳。
“哎哎哎,別別別,小師妹,你是想害死我麼你?好歹我們也是同門師兄妹!”
什麼睡在一個屋子,簡直天地良心。
那分明是在山腳下時,客棧唯有一間空房。
無奈之下,他才隻能在地上打地鋪。
中間還隔著個碩大的屏風好麼?
想他堂堂易生穀主,卻隻淪落到打地鋪的地步都沒說什麼,現在還要反過來被威脅?
簡直沒天理。
看著易歡一貫犯慫的樣子,步青胭感覺自己的心情也沒恢複些。
臉『色』還是有些沉重。
忍不住開口道,“我就是覺得,有些心虛。”
心虛?
易歡吃驚的看著步青胭,一副見鬼了的模樣。
步青胭不安的回頭看了眼屋內,說道,“我從一開始便是帶著目的,故意接近嚴楓,可他方才看我的眼神,好像再看再世恩人一般,突然讓我有幾分,心裏不安。”
算計那些曾經害過她,那些惡毒之人。
她從未有過任何感覺。
可麵對著嚴楓,她心裏突然有些,不太安穩。
莫名心軟了一下。
易歡卻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步青胭,語重心長的來了一句,“小師妹,蒼天可見,你終於有人『性』了!”
步青胭:……
她突然一點都不心虛了。
尤其是,算計易歡這種沒臉沒皮之人!
在步青胭還未發飆之前,易歡很有先見之明的轉移了話題,“說真的,小師妹,咱們都來了好幾日了,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再不動手,怕是趙家那邊又要成一單生意了。
步青胭沒和他計較,順勢問下去,“那我讓你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
“聽說就在明日。”
明日?
“嚴楓的身子已有好轉,明日,就讓他帶我們去大殿好了。”